南江市，北街安逸花苑。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三楼却依旧亮着灯，一青年站在阳台上，虽说看不清脸，可却显得那样孤单。
他看着远方的月亮，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重重叹了口气，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他猛地回神，接起电话。
“喂……”
“孙然，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很忙”
孙然愣了一秒，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头的人语气温柔，说出口的话却似刀似箭，让寂静的夜晚又添了一抹凉意。
“厉澄，我有话想和你说……你那边方便吗？”孙然深呼吸着，想缓和自己的情绪，但是又做不到。
他只能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想把自己那些糟糕的想法抛之脑后。
那边嗯了一声，便不再做声。
“两年前，我对你一见倾心，我原想着能和你交朋友，然后慢慢发展，可是你了解我的。我看到你身边出现别人我就想把你占为己有……所以后来，我求我哥哥抢你父亲的项目，让叔叔的公司濒临破产……”
厉澄想不到他会说这个，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安慰吗？可是那些事情确实是他做的。
若不是父亲的公司急需资金，他不会迫于压力和孙然结婚，虽然他们的婚姻被设了五年的期限，可是他明白。这五年的期限，是孙家为了让孙然玩，玩开心了就不会缠着他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算厉澄结婚之后一年就回一趟家，孙然也没有提出结束，甚至是连抱怨都没有。
“你……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想要的不就是结婚吗？”厉澄起身倒了杯热水想冲咖啡，饮水机出水的声音和孙然哭泣的声音混在一起，厉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你要结婚我不是和你结了吗？！你现在哭哭啼啼的想干什么？！让你哥哥们觉得我欺负你了，好玩吗？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厉澄也来了脾气，你不开心，我开心吗？
孙然吓了一跳，连忙止住哭声解释：“不是的，我……我……”
“给你十秒钟，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很忙，一堆破事还没解决呢”他撕开咖啡粉，倒进杯子，拿勺子搅拌了两下，再次坐回了椅子上。
咖啡还冒着热气，他吹了吹，喝了一口，烫了他一下。微红的双眸不知是烫的，还是熬夜来的，眼角的泪痕似是他发泄过后的证据，又像是这场不知是爱还是交易的婚姻里，说不清的话语。
“厉澄，我好想你，你回来看我一眼好吗？就一眼，你要离婚也可以，我同意，我什么都不要，你回来看我一眼好不好？”孙然放下了他一直以来都引以为傲的自尊，只希望能看爱人一眼，哪怕就一眼。
他是孙家最小的孩子，上面是四个哥哥，是从小就泡在糖罐子里长大的，不懂得尊重，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我现在回不去，公司很忙，我们不是五个月前才见过吗？”厉澄揉了揉眼睛，连续加班，眼睛有些不太舒服。
他这样在心里说着，反正不会是因为孙然说的那些话让他难受。
“真的回不来吗？”
“嗯”
“不能把公司交给别人打理一下吗？就一天，一天都不行吗？”
孙然语气有些急迫的，厉澄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桌上成山的文件：“你是身体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去看医生，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你哥哥他们呢？”
孙然没有回答他，只是吸了吸鼻子，厉澄已经这样说了，那就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没事，当我没说，你早点休息”
说完就挂了电话，厉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又看了看咖啡。说着不关心，但还是打电话给了孙然的二哥。
“喂……哪位？”
孙晏睡得正香，一通电话给他吵醒了，迷迷糊糊，也没看备注就接了起来。
“孙总，我是厉澄，刚刚你弟弟给我打电话，听上去情绪似乎不太好”
“厉澄？”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弟弟？哪个弟弟？”
厉澄有些无语，我给你打电话，除了你家老幺还能有谁。
“孙然”
孙晏听到孙然的名字就要挂电话，却又想知道弟弟的近况，调侃道：“怎么，他不是为了和你结婚不惜和我们断绝关系吗？怎么了？你们俩吵架了？”
“没有吵架，他刚刚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废话……”
孙晏不等他说完就拒绝了：“既然是废话，那我也没心情听，他已经不是我孙家的人了！”
孙晏也挂了电话，接连被挂电话，厉澄面色也不太好看，既然你当哥的都不管，那我也不管了。
他一口气喝完了咖啡，可是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让他心神不宁。
罢了，说到底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先生，总不能真的不管，他在联系人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到了孙然三哥的电话号码。
三哥孙黎和孙然的关系比较亲，应该不会不管，不行自己就只能先回去了。
孙然不会莫名其妙打电话给他的，更何况这个点了，他不应该已经睡了吗？
电话打了三个对面都没人接，厉澄都准备直接穿衣服出去了，电话终于接起。
对面声音嘈杂，像是在外面。
“孙总？”
“谁啊？你等会，我出去，这太吵了”孙黎换了个安静的地方，看了看备注，挑眉：“厉总半夜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厉澄没接他的话，直接说明了情况：“你不是在南宜吗？要不你回去一趟，你弟弟感觉状态有些奇怪，刚刚给我打电话还哭了，我这边一时半会走不开，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竞标”
一听是孙然那边好像出事了，孙黎立马说好，挂了电话就和朋友道别，开车朝南江赶。
南宜和南江虽然是临市，但是赶过去也要一个小时左右，他给孙然打电话，对面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他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喝酒，不然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
“喂？”
他打电话给老四孙卿。
“快别特么喂了，幺儿电话打不通，你看看你能不能打通！”
夜晚的路上车很少，但是他不能超速，只能打电话给老四，让能过去的赶紧过去先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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