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白睁开眼,神色自若地从地上站起来,拿起一旁的弓背在身后。
朝目瞪口呆的王大山招招手,“走了,去镇上买东西。”
“你、你不是…”王大山瞪大眼睛看着她,满腹狐疑。
半个时辰前还要死不活的人,怎么现在精神气这么好了?
赵月白没回他话,只是让他带路去镇上,王大山赶紧背着一大袋衣服跟上。
在路上确定了需要购买的东西后,两人到镇里买了两头驴。
购置了些食物,面粉和玉米粒这些提前规划好的东西。
买完需要的东西后,随便找了家茶铺装满水囊里的水。
准备齐全,二人各自牵着一头驴往山顶走去。
中间是蜿蜒曲折的林间小道,两侧外都是些参天大树,走在这里面倒一点都不觉得热。
赵月白回头去看他。
王大山板着脸,见她回头还翻了个白眼。
她摇头失笑:“怎么,还在气买驴的事啊?”
“我可不敢,这银子本来就是你的。”王大山哼一声,撇嘴道。
当官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几个时辰前还装得要死不活的,搞得他以为她要死了呢。
害得他白担心,王大山心中忿忿不平的想。
赵月白也不和他恼,指指路边的小树,淡淡道:“入口处多设立机关暗器,到时候这里修个小木屋,让人在此把守。”
王大山懒洋洋地嗯呐一声,没说话。
“不止路边要设置机关,丛林深处也要设立,保不准就有人从其他地方上来。”
“这路上必须修三个小屋,前段中段末端都要有人守着才安稳。对了,后山也要设置机关。”
王大山脸色缓和下来,盯着转过去的后脑勺,一脸不解地问:“你也要落草为寇了?”
她一个朝廷命官,怎么就想不通要来当土匪了呢?
“这是未雨绸缪。”赵月白微微停下脚步,喘了口气。
好漫长的道路,如果有车就好了。
本来就疲累,现在更是难受,她觉得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爬山让她呼吸不畅,喘息牵扯着手臂的伤口,真是恶性循环。
什么鱼?
王大山疑惑地抓抓脑袋,他发现这个黑煤炭的脑瓜子,和他们的脑瓜子不太一样。
回到山寨时,天色微暗,赵月白把剩下的包子吃下充饥。
王大山把最好的一间屋子给了她,也是唯一一间有门的屋子。
即使身体疲乏不堪,却又对狗头山的人抱着非常大的警惕心。
赵月白没敢睡木头床,怕有人进来杀自己,她将草席拖到门边,挨着门睡下,这样有人进来必定会惊动她。
刚阖上眼,便有人咚咚地敲门,她起身点燃油灯,拉开房门。
她面带狐疑得看着门口的女子,微笑着问道:“你是?”
女人约莫三十几岁,她在厨房见过此人,见女子怀里还抱着被子。
眉头微抖,这是打算来她这里借宿?还是来监视自己的?
女子将被子交给她,轻声说道:“大王让我来给你送床被子,晚上山里凉快,搞不好就会受凉。”
“有心了。”赵月白接过她怀里的薄被,这床大红大绿的被子很符合狗头寨。
女子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见她黝黑的脸在微弱的油灯下衬得更黑了,那双黑漆漆的眸子也更亮了。
女子在心头叹息,脸长得很好,就是这肤色像黑木炭,上面还有麻子,这是妥妥的黑牡丹呀。
赵月白见女子盯着自己,一会皱眉,一会咬唇,一会舒展眉头。
这怎么像她进动物园看猩猩的时候?
女人把她当成猩猩了?
她揉揉眼睛,低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女子失神的目光重新聚焦,干笑两声:“哦~没事没事,大王说你是咱们的衣食父母,要把你伺候好喽。
他让我问问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女子目露担忧的看着赵月白带着血迹的手臂,要是发热,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他还说,大人有什么事尽管找他,找我也行。”女子尴尬地摸摸鼻子,随即扯着嗓子说道。
女子看赵月白向自己摇头,便向她拱手作揖:“大人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下去了,告辞。”
赵月白向女子点头,心想今天的待遇和她刚来的时候简直天差地别。
王大山这个现实的家伙,有钱就是大爷。
可能是累了一天一夜,加上受伤的手臂,赵月白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时已经艳阳高照了。
赵月白发现这里条件比她想象中还要艰苦,狗头寨的人整天都在为吃饱肚子奔波。
由于没时间建设房屋,很多人集体睡在草席上,修房屋才是首要问题。
本想让大家砍树修房子,可这里面就没有会木工的人。
一群人砍了树木浩浩荡荡得扛到寨子里,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干瞪眼。
迫于无奈,赵月白让王大山下山去找两个木工来。
王大山表情很臭,想到又要花银子,非常不情愿。
在赵月白威严的目光中,他点头哈腰的答应,“我这就去。”
“留步,把你的笔墨纸砚借来用用。”赵月白叫住满脸不乐意的王大山。
王大山捂着挎包,一脸防备地看着她:“你拿我的墨台干、干什么?”
“画图纸,要不你来?”王大山这副抠门嘴脸,气得赵月白直皱眉,那一万多两银子,什么笔墨纸砚买不来?
“哦。”他拉开挎包,奉为至宝般拿出东西,心疼地叮嘱她:“你别给我整坏了啊,我就这一样。”
赵月白不想理他,而是低着头看笔墨纸砚,随口道:“你找个人陪你一起下山吧,你俩把驴牵着,顺便再买些生活必需品,难得下次山,不要空手而归。”
看把这些山贼饿得,除了王大山,个个都是皮包骨头,不如让他买点粮食回来。
“嗯,知道了。”王大山垂头丧气道。
嗐,又要花钱了。
拿着笔墨纸砚的赵月白,在寨子里逛了一上午。
“咚~”
耳边传来沉闷的钟声时,赵月白正蹲在地上画图,她将砚台里的墨水倒掉。
钟声一响,这就代表狗头寨开饭了。
赵月白不疾不徐得收起纸张和笔墨砚台,慢慢朝厨房走去。
看着正排队等饭吃的一大群人,赵月白有些惊愕。
之前吃饭都是牛二去排队领回来的,今儿还是赵月白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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