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安:“还是不劳烦三弟了,孩子们取名一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实际上,他早早想好取名一事,包括三个闺女改名。
郭昌珉:“好了,先吃饭吧。”
没人说什么。
大周氏开始打饭。
以往都是先捞干的给家里壮劳力,这次煮的干的,每个人碗底都打满了,只是女眷那边碗口径不一样,份量也不同罢了。
郭淑君吃饭跟闹着玩儿似的,还得冯玉端着碗喂才吃,吃了没两口就坐不住了,嚷嚷着不好吃,喉咙疼。
冯玉只好让郭淑君就在院外玩儿,还叮嘱不能跑远了。
待郭淑君跑出院子,冯玉才察觉不对劲。
她抬头,就对上郭盛安那双冗长的深眸。
心底顿时一咯噔,还不待说什么,郭盛安已收敛视线,开门见山道:“三弟这次回来又是为什么?”
这个“又”字用得极具巧妙。
明明郭盛安嘴里每个字说得极其平缓,但夹杂其中的讽刺意味,叫三房两口子听得格外刺耳。
缓了缓,郭盛祺才起身作揖,道:“这些年多谢大哥二哥的奉献和牺牲,我已决定明年下场再考取不到功名,就弃了科举这条路子。”
“哦。”郭盛安并不接茬。
郭盛全见大哥没接话,他也乐得当只鹌鹑缩着。
“大哥……”
郭盛安没应声。
郭盛祺见状,扫了眼爹娘,见二老也装鹌鹑。爹也就罢了,最疼自己的娘亦是如此,应当是爹早早与娘通了气。
取名一事,娘还能帮衬着说话,但接下来这件事关乎重大,娘知道当中利害关系,若真是帮自己说话,届时大哥二哥不同意,顺带怨恨上爹娘……
应当不会。
大哥二哥从小就没他聪明,供了他这么多年, 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自诩是读书人,说服地里刨食的庄稼人轻而易举,以往是如此,现在也不是什么难事。
压下心中惴惴不安,他将打好的腹稿提出来:“大哥二哥,你们也知晓我从小聪慧,若不是拜师走了些弯路,镇上私塾教得有限,这会儿我何故连秀才也考不上?所以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自是随我。
我年纪大了,野心是有,但心有余力不足,恰巧这次我家娘子怀了身子,所以我想将希望寄托孩子身上。我达不成的,我会教孩子达成,也能避免走弯路,让他早早考取上功名,以后好孝敬他大伯二伯。”
针落有声。
谁也没说话。
郭盛祺突感口干舌燥,尤其是两位嫂嫂那吃人的目光,让他头皮发麻。
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这样一来,大哥二哥以后的付出不会那么多……”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小周氏。
她跳起来对着郭盛祺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
郭盛全赶紧去拉自家娘子胳膊,见爹娘沉着一张脸,并未多说什么,连忙摁着她的肩头,到一旁小声嘀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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