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御书房的倾灵就看见不远处站立等候的江止行。

这位国师大人是真的很爱白衣,今日穿的这件浅浅的襄了个金边,给他那清冷的气质里多加了丝烟火味。

在阳光下静静的站着,宛如一块无瑕美玉,清华且疏离。

可是当他抬头看见走出来的倾灵时,唇轻抿着,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就像是雪地里的松,融化了一身的霜。

“时间有点久,还想着要不要进去帮帮你。”

“没事,我这边挺顺利的,你呢。”倾灵走近江止行,两人并肩往宫外走去。

江止行嗯了一声说道:“如你所想,是有人刻意为之的。”

“呵,果然。”倾灵冷笑了一声,忍不住骂道:“这北沧丞相可真是会坑人的,自己在牢中待着躲清闲,倒是让我们替他办事了。”

随着说话,倾灵小幅度甩了甩头以表达不满,而发带的那颗珍珠也随之晃动。

她比江止行矮了不少,堪堪到他肩膀处。江止行一低头就能看见她那长又浓的睫毛从面具处透出来。

像是安抚倾灵的心情,江止行将话题扯开了,抬手去触碰那颗珍珠,顺势夸赞道:“这发带倒是灵巧,很衬你。”

“啊?是嘛,丞相大人送的,我也还挺喜欢。”倾灵倒是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着。

这话让江止行的手顿了顿,不着痕迹的又收了回来,轻声又夸了句很漂亮。

行吧,这下换他心情不太好了。

回去后,两人就在丞相府的荷花池附近找了个地方坐着,中途还点评了一下这荷花池的布局。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凌亦泽这个骚包的品味确实不错。

又过了一阵子后,就见谢疏从假山后的围墙处翻了进来。

至此三人会面,窸窸窣窣的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傍晚时分,倾灵已经在海潮酒楼的二楼坐好了,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见楼下的景象。

不多时,太子穿着便服从外面走进来,见倾灵倚靠在窗边,也不多废话,直接问道:“东西呢?摄政王带来了吗?”

倾灵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桌上。

那里摆放着的,正是太子寻找的遗诏。

太子心里大喜,猛地冲上去抓起了黄澄澄的遗诏,急不可耐的展开,却发现那遗诏上空白一片,什么字都没有。

“你耍我!”太子将遗诏拍在桌上,怒不可遏的对着倾灵吼道。

倾灵淡定万分的端起桌上的茶杯,用杯盖拂了拂面上茶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啧,好苦。

“这就是本王拿到的东西,本来就是空白的。”倾灵笑着看着太子,眼里是藏不住的讥讽。

“怎么可能!父皇怎么可能留下封空白的遗诏!”

“是啊,北沧皇为何要留下空白的遗诏呢?”倾灵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还顺势又推远了些。

她靠在椅子上,手落在扶手处,曲着手指轻敲着,饶有兴趣的附和着太子的话。

“有没有可能呀,本来就没有什么遗诏,这不过是你父皇给你下的套呢。”

随着倾灵的话语落下,雅间的门也哐当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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