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惑又活了一年。

这一年里,掉头发的次数逐渐变少。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好转。

他想自己峰回路转,可以活下去了。

这一年他都没怎么和宁言一起聊过天,也没去找他体检。

因为他发现宁言好像变得很忙。

屈指可数的微信,寥寥无几的电话,再配上上流圈子里的流言蜚语。

林惑觉得,宁言和陆九知之间似乎是出了些问题。

但问题的中心肯定不是宁言。

一定是陆九知这坨狗屎。

最近他才知道宁言一直住在医院里,住了将近一年。

根据听来的八卦林惑得知,当初出现在婚礼上的那个女人,名叫方鸳。

她在陆九知结婚后不久,就成了他的贴身秘书。

得知这消息时,林惑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在人家婚礼上突然出现,抛了几个媚眼又突然消失。

能是什么好人。

小道消息还说,在不久前,方鸳怀上了孩子。

很快就是陆老爷子的生日,林惑躺在沙发上想,陆九知或许是想把方鸳肚子里的孩子,当作礼物送给陆老爷子。

宁言生不了孩子。

但是陆家家大业大,陆九知觉的自己需要继承人。

方鸳肚子里陆九知的种,就是最好的选择。

林惑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无论如何,这就是出轨,他不接受任何洗白陆九知的说辞。

——来海川检查身体。

他正想着宁言,对方就给他发来短信。

正好去让他查查,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在好转。

海川医院。

林惑推开院长办公室门后,被宁言的一头白发惊到后退一步。

“宁言?”他看着宁言的头发。

他不敢相信,“你染什么颜色不好染这个色。”

宁言眼下发黑,神情疲惫,看起来好多天没好好睡过一觉。

他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没染发。这不是重点,你先去做检查,我安排好行程了。”

林惑没有多问,但根据前些天宁言发的朋友圈来看,他的心里猜了个大概。

在护士的带领下他先去做身体检查,结束以后再折返回到办公室。

检查结果两个小时内会出现在宁言的电脑里,他只需要等着就行。

宁言很忙,签不完的文件,处理不完的大小事情,他时不时的吸气吐气,好像很烦恼,很郁闷。

“这一年我身体好了不少。本来还掉头发,这几个月开始不掉了,那令人讨厌的昏沉感也没有了。”林惑双腿交叠的放着,“我觉得我的病在好转。”

宁言没有抬头:“等我看看结果,我也希望你好转。过不了多久我要回英国一趟,还想带着你一起呢。”

虽然他低着头,但是林惑还是能看出来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无奈,哀怨,还有一点点的恨。

“我手头的公益活动太多,离开不了。”

婉拒宁言后,林惑坐在沙发双手环胸看着他,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我可以杀了他吗?”

宁言抬头,眼里的震惊很快消散:“小惑,法治社会。”

林惑叹气:“亲眼所见后我才相信,原来真的会有人一夜白头。言言,多大的刺激多大的悲痛,才会让你这样。说实在的,那小子无痛去世都是便宜他。”

“我在英国认识的宁言可不是这种软弱无能的性格。”林惑吐槽着,脸上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因为陆九知,你简直就是变了个人。”

宁言想了想才回答他:“爱这东西不就是这样么。等你恋爱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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