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昏暗的房间内,一妇人躺在床榻上,身体枯瘦如柴,明明只是三十几岁的年龄,却满是老态。

“婉婷,这是为娘这些年攒下的,你拿着这些银钱,连夜跑了吧!”

“娘,您别说了,婉婷绝不会丢下娘的。”

“傻丫头,娘这身体,娘知道,撑不了多久了,这些年都怪娘,如果不是娘没用,怎会让你跟着娘受这般委屈。”

“这哪里是娘的错,这明明都是父亲的错。”

“婉婷,休得胡说。”

“娘,都这个时候,您还在为他说话,如若当初嫌弃您的身份,为何还要将您娶进府里。”

“既然已经娶进府里,为何要这般对娘?”

“我不怪你父亲,他也是不得已才会……”

“不得已,不得已让娘这么一直病着?不得已并对我们母女不管不顾?这么多年了,难道您还是看不清楚?”

看着自己的母亲如今变得这般模样,却还想着为那个男人开脱,唐婉婷很是不理解,这样的男子,不值得母亲的真心。

可是,自己的母亲,心里却还是念着那个男人,她的一辈子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与她的郎君。

唐婉婷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不愿如她母亲这般,为了一个男子失去了自我,只是默默的等待,什么也不做。

她抓起母亲手中的银钱,起身往外走去。

“婉婷,你这是要去哪里?”

“抓药。”

“可是,这钱是我为你今后留的,不可。”

“没有了娘亲,我拿这些钱又能怎样?”

十七年岁月,母女相依为命,她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母亲病逝。

这里是太傅府里的一个破旧的小院,从小唐婉婷便在这里长大,这里没有婢女,也没有嬷嬷,只有她与娘亲二人。

艰苦的环境锻炼了唐婉婷坚强的性格,她从不向命运低头,为了能够维持生计,从小她便学得一手好刺绣,绣功可不比那些绣坊的绣娘差。

一手的刺绣,加强府上微薄的月例,终是维持娘俩的生计。

只是颜月娘身体一直不好,只要这身体一生病,两人的生活便变得拮据了不少。

这一次颜月娘一病就是半月之久,家里的银钱早已所剩无几,正在婉婷焦灼之际,她不曾想到自己的娘亲,没有拿出银钱去抓药,而是想让她带着银钱跑了。

上一次丞相府的出现,虽然自己极力的讨好楼安浅与楼安阳,可是她这样身份的女子,别人早已把自己忘记。

其他世家公子,虽是知道自己是这太傅府里的二小姐,可是自己在府中的地位连下人也不如。

而自己这般的女子,怎么又会入得了那些公子们的眼呢?

而自己与那商贾的事情似乎还没有定下,因为主母见那商贾爽快,狮子大开口,不想商贾却没了下文,才让这个事情僵持到了现在。

自从上次丞相府后,自己也会时常去丞相府周围查探,可是无论是这楼安阳,还是楼安浅连着几日都未曾见到,又加上颜月娘生病的缘故,于是也只好放弃了。

“郎中,抓两副药。”

“唐姑娘,你母亲这病情还未好转?”

“是的,刘郎中。”

“如若这样,不如请张神医亲自上门瞧瞧。”

婉婷也知道,这汤药目前对于颜月娘的病也只是缓解作用,若是能够请张神医亲自上门,定是多了几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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