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为庭一人脸色阴沉地坐在车厢一边,另外三个人则挤在马车另外一边,车厢里气氛凝重,没人敢开口,辛氏身上痛,可她痛地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恼了宋为庭。
宋彩霞从来没见过宋为庭发这么大的火,今儿个见着了,也是大开眼界,吓得宋彩霞躲在辛氏后头,佯装看车窗外的风景。而宋致远,更不敢开口了。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都是被他害的,他就是罪魁祸首,宋为庭不剁了他就是阿弥陀佛了。宋致远趴着,只当自己睡着了。
车厢后头是宋为庭的家当。
三箱书,一箱衣物,一箱被褥,在淮山学馆这么多年,他其实东西不少,书怕是就有七八箱,可他没全部带回来,宋为庭自信,总有一日,他还会回淮山学馆的。
宋云晚盯着辛氏牢牢紧锁的房门,她知道,淮山学馆的房契地契都被辛氏收着,可她不能变更,因为娘临死之前给她定了一份契约,宋为庭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等她嫁人,房契地契就要被官府全部变更成宋云晚的名字,作为她的陪嫁带在身边。
前世,她没有看出辛氏丑恶嘴脸,也并不知道宋为庭的人面兽心,她嫁去陈家之前,听了辛氏和宋为庭的话,主动去将官府的那份契约给撕毁了,并让官府重新变更了房契地契的所有人。
无他,辛氏说她去陈家是过好日子去了,可爹娘弟弟妹妹却还在家过苦日子,有宅子住,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一些,宋云晚真的信了。
想起前世的自己,宋云晚撇撇嘴。
前世的她,真的蠢笨如猪、一言难尽。
“哒哒哒……”
马蹄声渐渐响起,声音越来越近,宋云晚收回视线,看向院落门口,嘴角衔起一抹冷笑:宋为庭,欢迎你回来。这一回,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宋为庭率先跳下了马车,宋云晚见到她,温顺的眉眼浮过一抹诧异:“爹,你怎么回来了?”宋云晚亲热地迎了上去,挽住了宋为庭的胳膊。
她人做了几十年,鬼也做了三年,做人还是做鬼,她都切换自如。
宋为庭一直以来的黑脸,见到宋云晚时终于松动了:“云晚,爹身子有些不舒服,给学生放假了,回来休息一段时间。”
宋云晚心里冷笑,面上却挂上一副担忧的表情:“爹,你哪里不舒服,请了大夫看了吗?要不要紧啊?”
宋为庭摇头:“不碍事,爹就是累了,休息休息一段日子就好了。”
宋云晚点点头,乖巧地说:“那爹你好好休息,云晚去给爹做好吃的。”
宋为庭欣慰地点点头:“好。爹也好久没尝云晚的手艺了,那爹等着。”明明是个乖巧可人的孩子,辛氏母女非要说宋云晚变得狠毒阴险,要不是她们去镇子上养伤,淮山学馆哪里会遭这种殃。
宋彩霞正扶着辛氏下来,宋为庭看了过去,眼神狠厉,宋彩霞吓得差点又叫了出来。
宋为庭径直走进院子里,见到房门上的锁,不快地说道:“云晚在家,你锁什么门?”
辛氏忍着剧痛赶快去开门,开了门这才说道:“你给我的嫁妆还在呢,就怕有坏人盯上,不是防云晚的。”
宋为庭听了解释,没再问下去。
屋子里很乱。
上回蛇趴过的被窝上乱七八糟,柜子里的衣裳也散落地到处都是,像是被人洗劫了一样。
宋为庭眉头紧皱,辛氏跟在后头解释:“是上回房间里闹蛇,请了宋阿三来抓蛇,他翻来翻去弄得,我当时也受伤了,来不及收拾。我这就收拾,马上就好了。”
宋为庭嗯了一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便拿出了书,任由辛氏捂着胸口忙前忙后,也不提半个帮字。
宋彩霞先去开自己的房门。
宋云晚提着炒菜的铲子出来了,宋彩霞回头看,就见宋云晚冲她笑得眉眼弯弯。
宋云晚嘴唇上下蠕动,似乎在说话,宋彩霞看了好几遍,终于看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她说,里面有蛇。
宋彩霞吓的尖叫,扶着门的手立马就缩了回来:“娘娘娘,我屋子里又有蛇,又有蛇。”
辛氏跑了出来,“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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