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说的留下来,其实只不过是把她哄骗到一个笼子里面,只要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洛颐醒来的时候,脑子都还是混混沉沉的,这一晚上睡得很不舒服。

在混沌中,洛颐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灌入了一大桶的铅,堵住了她的所有的思维,让她呈现出极大的空白。

身上更是有莫名的酸痛,她闭着眼睛,像是在黑暗中迷了路,路边没有任何的灯光,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黑暗几乎要将她淹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洛颐才终于费力地找回一丝清明,她用力地皱了下眉,缓缓打开紧闭的眼,陌生的天花板让她瞬间就清醒了。

被搅和成一团烂泥的脑袋都凑不出昨天晚上的记忆。

她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该吃药了。

但是很快,洛颐就没有办法想这些了。

腰上搭着一条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攥着她的腰,像是一条坚固不摧的铁链,怪不得这一晚上都睡不好。

转头,一张清隽温和的面容映入了眼中。

男人过于出色的五官暴露在阳光之下无可挑剔,皮肤白皙,连毛孔都没有。

洛颐努力的把搭在腰上的手给移开,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有挪动半分,相反还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她先是愣了一下,疑惑不解,把手伸了进去。

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洛颐的脸色微变,下意识的蹙着精致的眉,

有些粗鲁的抓着男人的头发,华丽的声线带着怒意,“你醒了对不对?”

男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忽略头皮上的刺痛,低头就咬着她的耳垂,垂下密长的睫毛,看着她的侧脸,盖去眼底的痴迷,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低沉性感而又撩人。

干净修长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上,男人轻轻低低的道,“胆子这么大啊?”

洛颐浑身都很难受,面无表情,“放开我。”

谢书屿把头埋进少女的脖颈处,贪婪的闻着那似雪松般干净的气息,如一个瘾君子一样痴狂,“为什么?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洛颐完全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身子不由自主的僵了僵。

撒娇的男人,好可怕!!!

……

秘书正在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直到洛颐走出来。

她苍白般的脸颊上面有着淡淡的嫣红,肉粉色的唇瓣正不耐的紧抿着,精致纤长的眉也紧蹙着,漂亮的眼眸平淡无澜。

布料柔软的长袖有些凌乱,不过看她的表情,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看了一眼秘书就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直到书房里面传来老板进去的许可令,才推门走进去。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衣衫整洁,笔记本电脑搁在他腿上,说话的同时指尖飞快地敲着键盘,再把笔记本放置到一旁,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分明是像暖阳般的眼神,余就却冷得不断发抖。

“查一件事。”

狭长漆黑的眼眸内一团无尽的黑,沉的恐怖,像是能吞并一切。

“之前的洛颐,都去过什么地方。”

“还有,这个有什么作用。”

他说完就把手中的药瓶给递了过去。

秘书低着头,一滴冷汗从下巴处滑下,“是。”

……

洛颐想走,可是门是指纹的,她根本就出不去,只能又回到房间。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谢书屿才进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洛颐,来到床边边,嘴角含笑着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若无其事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洛颐看着男人那张温和的笑脸,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冰封起来,连血液都是冷的,他张了张唇,却显得无力,“为什么?”

镜子上看到了那些暧昧的痕迹,就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成年人都能明白。

洛颐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看到这些痕迹恐怕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她记得之前谢书屿说过,他是她的‘哥哥。’

既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难道谢书屿所说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无数的猜想让洛颐的面色愈发苍白,几乎到了透明的地步,看起来脆弱至极。

谢书屿坐到她的身边,面含歉意,温声道,“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的确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

洛颐感受到了男人温和下面的压迫力,紧绷着身子往旁挪了点,夹杂着颤音怒斥,“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哥哥吗?”

她说不下去,眼里都是怒色,烧得一双眼睛红透,眼尾都透露着艳。

单纯而又固执的盯着他。

谢书屿垂了垂眸,“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补偿你,洛洛,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他对感情这方面一片空白,身边从来都没有什么情人,这一贯是他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

可是他不知道这句话说到了洛颐的耳朵里面有多么的难听。

洛颐捏紧了拳头,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比的蠢,怎么就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跟着别人回家?

简直就是蠢没边了。

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因为自己蠢。

怪他有用吗?

洛颐抬起眼眸,眼中的潮红慢慢的退去,里面变成了平静的漠然,疏离道:“既然昨天只是意外,那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谢谢你的好意,我并不需要你的补偿,在这里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就当是一场意外,只要两个人谁都不说出去,那么这将是一个无人知道的秘密,腐烂在土里面,随着时间的消逝而跟着消失。

谢书屿见洛颐态度冷漠地跟他划清关系,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挂上那副迷惑人心的君子假象,起身用手挡住洛颐的去路,低声道,“洛洛,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你知不知道我听了很难过。”

“这种事情原本就是我的错,而我也是个成年人,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事已至此,留下来不好吗?”

他口中说的留下来,其实只不过是把她哄骗到一个笼子里面,只要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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