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宴会正式开始。
詹启梁和孙雨绵相携出场,不需要组织,所有宾客纷纷起身。
纷杂的聊天声逐渐消失,最后彻底安静下来。
“劳烦各位抽空参加我詹家的宴席,实在是万分感谢。”
詹启梁站在人群的前方,脸上洋溢着满满笑意,且不论感情如何,寻回亲生的孩子就是让人高兴的事情。
“在场的各位都是我詹家的好朋友,特意举办这次宴会就是为了给各位告知一个喜讯,相信已经有人知道些消息。”
詹启梁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
“众所周知,十七年前,我詹某人的长子出生,”说到这,他微微叹息,“但其实并不只是长子,还有我的二子,他们是双胞胎,但却被人恶意抱走,导致我们父子分离。”
满场哗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小小的讨论声。
有人提前得到了消息,但也有人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詹启梁摆摆手,宴会厅里再次安静下来,“幸运的是,十七年过去,在我们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竟然寻回了孩子。”
“真好啊,一家人团聚了。”有人感叹着说道,其他人纷纷应和,给足了面子。
“所以今天特意召开宴会,想要把这个回家的孩子介绍给我的好朋友们,”詹启梁笑得眼角的细纹迭起,“也让这孩子认识认识各位叔婶,省得什么时候不认人闹出笑话。”
场下的人很捧场的跟着发出善意的笑声。
“来,云青,”詹启梁向后招手,“到我身边来。”
众人随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以前就已经有人注意到这个一直站在詹启梁身后的男生。
“不说是穷人家养大的吗?”有人小声议论,“这看着也不像啊。”
即便是排除掉詹家如今在他身上添加的富丽修饰,男生看着也比寻常十七岁的男孩还要高上一些,轮廓初显成年男性的硬朗,神情淡然,自带优雅从容的气度。
“是不是消息有误啊?”
“这孩子看着比我家那俩泥猴子更像富养长大的,你看看人家那气质。”
“妈,你这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脸,你把脸挡住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看脸也比你拿得出手,你看看你那个油肚,比你爸都不让。”
在看到这詹家二少爷的时候,众人又爆发了新一轮讨论,少不得有人拿来鞭策自家孩子的。
“巧的事还挺多,”詹启梁哈哈笑了两声,“云青也是在附中读书的,以后还要各位小朋友多多关照他。”
扬城附中的教育质量在放眼全国都是出类拔萃的,在场的家境哪有差的,自然是想方设法把孩子送进去读书。
所以,这宴会上还真是校友众多。
除了已经提前知道傅云青身份的陈博洋这些人以外。
其他尚有几分侥幸心理,强行自我安慰说长得不像的附中学生闻言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傅云青是什么人?
哪怕只是外校参观过附中的人都能说出来这个名字,因为附中每一块荣誉榜上这位都赫然在列。
这不仅仅是因为五年来永远第一的成绩,这人还有一个称号“金牌选手”。
但凡是他参加的比赛,无论科目,都是金牌,在全球获奖率只有0.16的国际数学建模竞赛中拿到特等奖,那个时候他才高一。
自此一战封神。
获得的奖杯奖牌全部捐献给学校,所以人还没毕业就已经被学校放到了荣誉校友的位置。
这是真正的狠人。
在一群从来不卷成绩的富二代中,出了这样的人物,不用想他们都知道,此后的人生会变得多么灰暗。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法超越,但永远会被人挂在嘴边的‘别人家的孩子’。
一些长辈不知道情况,即便小辈遮遮掩掩也还是有人说了出来,这下就热闹了,所有人都议论起来,场面空前热闹。
虽然他们总是口头上说,孩子快乐成长就好,家里钱多,不需要孩子太操心,但也是打心底羡慕那些家里孩子争气的,怎么说,公司传承下去,也不会被玩垮。
“这詹家是走了哪路神仙的运道,捡个孩子回来还这么优秀的!”
那些私下里嘀咕认回私生子的人也羡慕上了,哪怕是私生子,这未来也是个能给家里做实事的啊。
“好好好,詹家还真是卧龙凤雏啊!”一位白发老人笑眯眯道。
“钱老过奖了,”詹启梁面上谦和,但心里也是极其得意的,“孩子还小,担不得这么大的夸奖。”
场面很是热闹,你来我往地又是夸又是谦让。
詹鱼坐在角落里躲清闲,开着手机打游戏,陈博洋他们都回了父母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
“大少爷怎么不去上面?”
玩游戏老被人打断,詹鱼有些不耐烦,偏头就想要骂句滚,看到身边的人却是惊诧:“嗯?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私家侦探刘老七,说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刘老七乐呵呵地摸摸下巴:“詹先生邀请我来的,左右没我什么事,就过来找大少爷聊聊天。”
难得被资本家尊重上一回,他的心情明显很好,说话的时候一直笑眯眯的。
詹鱼了然,在詹启梁和孙雨绵眼里,傅云青能被找回来都是刘老七的功劳,以他们那长袖善舞的性子,把人邀请过来倒也合情合理。
詹鱼:“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都躲到这里来了。”
他在的位置已经是整个宴会厅最偏僻的地方,周围除了佣人再没有其他人在。
“大少爷说笑了,”刘老七眯眼看他,“您在头发,在这宴会厅耀眼得很,哪里会找不到。”
这话他说的实在,他刚进宴会厅就看到这位了,根本不用费心思,真是扎眼得叫人无法忽视。
“你这眼光不错,”詹鱼有些嘚瑟地抖抖腿,用舌把嘴里的棒棒糖顶到另一边,手上还在操作这游戏小人打丧尸,“所以你找我干嘛?”
刘老七高高地扬起眉:“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啊,上次您让我比对的那组数据出来了,这不我联系不上您,那只能我自己找过来了。”
眉心微微一跳,詹鱼咬着腮帮偏头去看他,半晌,露出几分恍然:“是了,我都忘了。”
“哈哈哈,我想也是。”刘老七笑着应道。
不知道那头发是谁的,但对方这么不上心,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那您现在还想知道答案吗?”刘老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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