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一遍,程嫌,你当真,不交代出佘弧弧的行蹤,以告慰王阮儿母子在天之灵吗?”

“程嫌,你处处怪王阮儿有钱有势欺压于你,可是否如此,你最清楚。”

程嫌捂面,悔恨流泪。

“并非如此。”朱颜冷道,“程嫌,你为入赘不甘,愤而协助谋杀了王阮儿,可你却不知,她对你癡心一片,不单打算孩子出生便随你姓名,甚至计划在孩子出生后将王家産业尽数托付于你。还有你隐瞒的那在逃的真兇佘弧弧,她也早知她存在,愿不计前嫌收她入门。”

记录下佘弧弧的行蹤,朱颜收拾好匣子,走出典狱,刑部总捕头南圳便遥遥对着朱颜一边抱拳一边行过来,嘴裏还不住称赞:“早听陈兄说六娘厉害,最善侦查审理,没想到是青出于蓝。若不是你来,这程嫌还不知道藏着佘弧弧到什麽时候,幸好啊,幸好你参加了刑部女官审试,叫我只用回刑部找你,不然我这三大五粗的上朱府去寻一位小娇娘,那怪坏你名声的,哎——你那匣子哪来的,当日我们在王家,也没看见啊。”

瘦男子顿时骇然,捧起那双鞋,又连连摇首把鞋扔出去:“不,不可能,你在诱骗我!而且,便是她真有身孕,那又如何,她……那孩子,还是会姓王,还是会和她们一样,一起看不起我!”

南圳二十余五,一脸络腮胡,是朱颜那位五十岁的师傅陈瘟的忘年小兄弟,平日就是个话痨,朱颜没少听陈瘟抱怨南圳话多,闻言倒也不惊讶。

朱颜沉笑:“没错,正如你所想,王阮儿有了两月的身孕。”

提了提手上已经包进包袱裏的匣子,朱颜微微一笑,道:“这不是王家的东西,那娃娃鞋也是我嫂嫂为未出生的小侄儿做的。”

瘦男子目光扫过那鞋,忽然浑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麽,震撼地望着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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