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如今太平盛世,流血可不好。

来罗织还想说什麽,女皇擡手制止,“朕已经让人去宣沈渡进宫,来爱卿稍安勿躁,等人来了之后,朕自然会对整个案情有所了解。”

早年女皇登基为帝,多有不服,每日闹事不断,女皇烦不胜烦,为解决此事,铲平忤逆者,遂着来罗织建立推事院,专职告密酷刑,深得女皇恩宠,推事院裏全是来罗织发明之古怪刑具,但凡进入,未有不从,但有不从,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是。”来罗织虽心中不满,但碍于女皇威严,也只能就此作罢。

让推事院介入,那意味着必须流血。

况且女皇已经让人去宣沈渡进宫,说明女皇对此案也是十分重视。

波澜不惊的神色上,眼眸微擡,话语中坚定气閑,“来爱卿所奏也是朕心头所忧之事,杀人案一日未破,朕的心中也是压着一块巨石未能落地,沈渡既已接手这个案子,那我们也该听听他的所言。”

梁家二房还是女皇的远房亲戚,这点来罗织早有风声,沈渡迟迟未能结案,实在是有损皇威。

来罗织话音落地,女皇并无直接应允或是拒绝。

而眼下以女皇的话中语气,明显就是对沈渡有偏袒之心,这一点,来罗织不得不防。

“陛下,沈渡接手案子多日,却迟迟未能破案,以至于现在坊间流言四起,说我们大周用人不利,实属有损陛下英明,更何况杀人案一天未破,百姓人人惶恐不能自安,臣请陛下让推事院介入此事,双方联手,早日破案,彰显陛下英明。”

进入宫门,沈渡放慢脚步。

说起梁家案子,来罗织的脸上尽是嘲讽与不屑。

女皇宣他进宫所为何事,他心知肚明。

身着黑色蛟龙锦袍,腰配长刀的黑阎王来罗织正站在大殿之上与女皇奏禀粱家杀人案一事。

再加上来罗织派人跟蹤他一事,他已料到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两鬓乌丝发白,脸上也有迟暮之显,但眉眼与气质上是绝对的帝王之气,不容质疑。

早几年来罗织独得女皇恩宠,可沈渡设立内卫府之后,女皇用来党机会甚少,来罗织能放过内卫府,也不会放过沈渡。

大明宫内,富丽堂皇的宫殿上,女皇周照一身龙凤锦衣,头顶金顶螺丝凤冠,威坐于龙椅之上。

女皇圣明,不可能不暗中盯住百官动向,既如此,也绝不会偏信来罗织一人之词。

孰轻孰重,景林自然知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朱颜当真请不起戏班子,才这麽做的,谁不知道书令史俸禄低的不能再低啊。

宣他进宫,只是为了与来罗织对峙。

转念一想,万一大阁领真的有危险怎麽办?

否则,就不只是宣他进宫,而是直接当场缉拿。

朱颜盼着守寡,送这趟折子会不会有什麽阴谋?

但来罗织为人阴狠,城府更是深不可测,他则是在街上被人带回宫,实属无应对之策。

去大明宫的路上,景林心意难平。

即便是可以称口舌之快,没有真凭实据,也难以让陛下信服。

景林疑惑,还是接过信封。

他已经在对朱颜的话语中稍加提醒,可能不能领会他的意思,他也不能把握。

来到书房门口,景林刚欲持剑进入,朱颜开门走出,呈上一封书信道,“快,把折子交于大阁领,否则,他会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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