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驿史看着她站了起来,从床边掏出一个笼子,里面是一个闭眼假寐地、从没见过的雀儿。

洁白、漂亮,体型不小,不像宠物更像鹰隼。

钟晚芍把自己的金子抱了出来,她最近发现这只鸟聪明地很,似乎被事先训练过,各种衔物取物一教就会,就是除了她的话谁的话也不听,只好这次偷偷带了出来。

金子很乖,从不乱叫,有时甚至觉得它听得懂人话。

此刻它睁着湿润的黑色圆眼睛,乖巧地歪着头看着钟晚芍。

“你刚刚说,打倒了十七个山贼,你受了伤肯定跑不远,所以山贼老巢应该在附近吧?”

“在驿站前五十尺的破庙里。”女人也不瞒着。

“那十七个人也在那儿躺着?”

“人在,他们之前杀人抢来的银票珍宝也在。”

钟晚芍满意了,她给自己的小雀儿喂了一块芙蓉酥,把火折子的盖子打开,让它的爪子抓牢,一把将鸟从天窗放了出去。

“你的鸟认得那破庙?”

“巧合了,我今天在那边喂了它一把芙蓉酥,你要感谢我们运气好”钟晚芍幽幽地说,“我之前一直用相同食物标记训练我的金子。”

“从这里到那里这段路不长,好在入冬夜风紧,火折子烧起来足够了,就是怕没人去报官。”

“我已经放了鸽子报信给最近的官衙了,只要能把那些蠢蛋引走,最近的衙门肯定能赶得来。”

钟晚芍怪道:“那你到时候怎么走?冒充驿史当山贼是要杀头的。你不怕那些人把你供出来。”

“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我和他们见面一直都戴着面具。我现在就只是这个驿站的驿史”女人理直气壮道。

“那伙山贼就这么放心地信任一个蒙面人?”

“我揍他们。”

“······哦。”

两人无言片刻,外面的山贼没搜到人,便聚拢到厢房外。

“别等了,把两个女人绑了就走。”竟是晚上答她话的粗使婆子的声音。

“还有细软,也别放过。官家小姐首饰肯定多”一个声音更加粗粝贪婪。

房内的两人都屏住了呼吸,女驿史把刀抬了起来,钟晚芍非常不拖后腿地在门口放了挡路的条凳、袖笼里塞了一把剪子。把茶壶举了起来躲到了床帘后面。

女人:你也挺猛的,那铜壶砸一下肯定直接能给人开瓢了。

钟晚芍丝毫未觉,低声说:“房间里比外面黑,他们进屋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黑暗的环境,就算金子没成功,我们也还有机会。”

映在纸门上的影子越来越大,钟晚芍只觉得手都有点僵了,紧张地开始冒汗,门缝间伸进一节刀锋来,想要把门闩推开。

金子你可要争气啊,妈妈是成为一代商业伟人还是就此饮恨西北就看你了。

门外的人忽然骚动起来。

“不好了,大姐,窝烧起来了?”

“怎么回事,官府的人来了?快去看看。”

“阿四阿六,你留下来把事情做完。”

钟晚芍心底一紧,这帮东西真是胆大包天,竟还贼心不死。

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剪刀,心情竟奇妙地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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