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问我怕不怕死人?

这么跟你们说吧,满大街趴着躺着的都是死人,有时候都得踩着尸体走路,都被冻得邦邦硬,跟死猫死狗没什么两样,打仗的时候人命不值钱,都不如一把子弹金贵。

不是说不怕,是完全麻木了。活人把死人当成木头橛子,跟碎砖乱瓦没有什么区别。有时候活人还得把死人当成沙袋挡子弹。

打藤县的时候整个集团军死了1万多人,滕县城里就死了2千多人,幸亏当时是冬天,如果天暖和一点,臭气能把人熏死。

都是不认识的人,死了就死了。

那些受伤不能动的人才可怜,躺在那里等死,流血流死的,疼死的,鬼子看见弄死的,还有人实在受不了自杀的。

我们原来集合的那个院子里躺着将近100号伤员,我们出去打仗,给他们每人留了一颗手榴弹,东门被日本人攻破了之后,有一帮子鬼子摸到了那里,当时我在墙头上看得清清楚楚,伤兵挨个拉响手榴弹,整个院子都升起了红色的雾,那是血雾。

换了是我,我也得这么干,要是被日本人抓住了,连一条狗都不如,最后还是被活活折磨死。不如死个干脆。

你们问我手榴弹吓人不,那你们可以抓着鞭炮点着试试,你要是敢不扔出去我就敬你是一条好汉。

我,常先生,杨排长,割猪蛋的军医,还有小木匠,就是借给我们饭盒的那个家伙,我们五个人凑一起,凑在一根烧着的房梁旁边烤火,商量着该往哪里去。

大家把身上所有的弹药集中起来,每人分了五发子弹,两颗手榴弹。手榴弹现在对我们来说可是好东西,面对面的打仗,它比枪好使,看见鬼子就扔一个,崩他个屁滚尿流。

常先生突然小声说:墙后面有鬼子。

我们趴在墙根听了一下,真的就听到墙后面有叽里呱啦的说话声,时不时还传出来狂浪的笑声。

杨排长掏出一颗手榴弹,拉了弦,他并没有着急扔过去,等了两个眨眼的功夫,顺着墙头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连带着墙头都被震塌了,我们顺着墙头爬过去,三个鬼子被炸翻在地,在地上爬来爬去哭爹喊娘。我们现在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抢东西,只要鬼子身上有的,我们能用的上的,全部带走,看着日本鬼子还没有死透,小木匠用手榴弹给他们每人脑袋来了一下,就跟切西瓜一样,西瓜瓤蹦的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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