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终于把迟到了十多年的结婚证给领了。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后清晨。景澜率先醒来,弯腰起身顺了顺打结的发尾,看向窗外。
远处青山云雾缭绕,这片绿野也被朦胧覆盖,牛羊还在棚子里睡觉,麦子在微风中荡漾起碧绿的浪波,静谧的周遭,只有门口的雄鸡扯着嗓子宣示新的一天到来。
此等环境中,景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旁的男人察觉到她的起身,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下意识地抬手将她揽回来。
声音模模糊糊,仿佛还没醒来,只是本能的喃语:“……不睡觉?”
景澜被他揽回被窝里:“舒尔茨,我们该领结婚证了。”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好多年了。”然后……拔他胸毛。
胸口痒痒,舒尔茨伸手去挠了挠,顺势把她的手抓了过来,放在自己腰间。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清楚的听见,亦或是还沉浸在甜梦里没清醒过来,只发出一声含糊的应声。
“听见没?”景澜一掌拍他的臀。
他依然没睁开眼,不过这回声音却是中气十足了:“听见啦!”
速度如他们,当天的下午,两人递交了结婚申请,不出一周,审批完成,迟到了多年的结婚证终于到手。
俨然升级为“合法夫妻。”
但,两人的感情不需要一个结婚证用来衡量,不过是突然想起了这件事,顺便去办了。回到家后,结婚证就随意放进抽屉了。
注重仪式感的舒尔茨中校还是会为此庆祝的。
比如,不知从哪搞来的婚纱让妻子穿上,蕾丝鱼尾摆,贴合她的身形,曲线曼妙多姿。
他自己也打扮得整整齐齐,威风帅气的飞行夹克套上,捧了一束精心装扮好的红玫瑰。在他们专属的秘密花园,偷偷背着一对子女约会。
中校先生虽已步入不惑之年,但神采不减当年。只见他单膝跪地,双目含情脉脉,对她说着老套的情话,甜到发腻。
“老套。”她伸手,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头,话语故作嫌弃,可偏生吃这套。
他的一束花就足以占据她整个心房。与其说是花,不如说是他久经不衰的爱意,这样更为贴切。
贴心的丈夫早已在花园里的石桌上摆好了餐食。
五分熟的的西冷,外焦里嫩,油花闪闪,加上香草为辅,撒上特制酱汁,香气扑鼻。牛肉卷也是他拿手好菜之一。把牛肉切成薄薄的片,蔬菜和火腿片卷在里头,香煎过程中倒点儿红酒调调味,最后再倒酱汁再翻煎一次。中校先生是如此讲究。
还有巴伐利亚炸猪肘,闻着味道就知道厨师的厨艺,甜辣酱作为调料,尝起来脆香可口。
食物几乎摆满桌。奶油蘑菇浓汤、土豆沙拉、德式煎香肠、还有一锅大炖菜。
当然,少不了红酒撑场。
前阵子,加尔和伊思过来探望,特意携几支美酒给他长官奉上。
舒尔茨越来越爱笑了,见着她,整天笑得见牙不见眼,“澜澜,新婚快乐!”他意欲与她碰杯。
新婚……
虽也知他这是一句顽皮话,景澜还是一掌拍他的头。
“二婚快乐。”她亦顽皮的说了一句,与他碰杯。
舒尔茨哼哼两声,却是手握刀叉,自觉的给她切牛排。
景澜不得不承认,她丈夫这双手,抛去开飞机另说厨艺,比起自己来好上很多倍,一块可口的西冷牛排一口奶油蘑菇汤就把她的胃治的服服帖帖。
家有贤夫,日子实在美哉。
口腹之欲满足了,丈夫又神神秘秘的带她去另一个地方。
景澜跟他来到一个半山腰。她看着眼前的飞行机器,才明白为什么他套上多年没穿的飞行夹克,还有给她挑的是不曳地的婚纱,简约轻便。
敢情他是想带她飞行。
景澜在舒尔茨的陪伴下登机了。
这个滑翔机可没有硬性防护舱,不同多年前他带她飞上天的那一架。这架几乎真空。
滑翔机从山坡飞落时,她的丈夫甚至贴心的大喊了一声以作提醒:“坐稳了澜澜!”然后,迎着风往前飞。
景澜牢牢地抓住舒尔茨的手臂,死死闭着眼,她不知道现在距离地面有多少米了。她强行要自己直视前方,不要看下边,嘴唇都在打颤。
而她的丈夫,再次重返蓝天,开心的像个傻子,只知往前冲。不过倒也有分寸,顾及家妻在此,收敛了点,没有来个三百六十度翻转……
真是可惜,滑翔机无法翻转,也没有安装口径7.92mm的机枪和20mm口径的MG151/20机炮。
不然,底下已经变得金黄的麦田会是他第一个目标。
等等,再看清些,那麦田貌似是他自己家的……
“澜澜,怎么样?惊喜吗?!”她的傻子丈夫一边开着滑翔机一边不忘问她的感受。
“嗯……我感觉……还不错。”眼睛却还是没有睁开,鱼尾裙摆在风中飘荡。
真是浪漫,裙摆在空中飞扬,划出靓丽的风景线。
丈夫的声音在风中贼大声:“澜澜,你先睁开眼说话,看看下边,安安在收割麦子。”
景澜只睁了一只眼:“是噢,乖儿子真勤劳。”实则,底下是什么都没看清。
“我带你去镇上那边看看。”他说。
滑翔机开快了些许。
一声长长的惊喊惹来地上一双儿女的抬头注目。
“哥哥,天上的是什么?刚刚那一声好熟悉,好像妈妈。”小鱼抱着毛丝鼠跑去麦田里找正开着收割机的景安,抬头看着上方飞过的“大鸟”。
景安看了看天,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老爹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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