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现实,刚睁开眼,一颗半透明的硕大狼头便闯入眼帘。

呼吸蓦然一滞。那双温柔澄澈的兽眼,有一刹那让她以为见到了以前养过的一条德牧。

试图确认现在的处境,脑子却像被榨过汁般头痛欲裂。

她闭了闭眼,听到有人靠近的轻微声响。

“水……”

有谁来到身边,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肩头,又把一只水壶凑到她的唇边。

虞微光就着壶口,咕咚咕咚喝了小半壶水才停。

背后的手臂依旧稳稳托着她,索性继续靠在对方肩膀上闭目养神。

片刻之后,难受劲终于过去。

一抬眼,发现那人正无比专注地凝视着自己。四目相对,他微微移开视线。

他还戴着兜帽和口罩,微垂的长睫敛去了眼中的情绪。

虞微光默默观赏了几秒钟,不由在心底感叹了一声睫毛精。

感觉好些了,她用手撑着身子脱离对方的怀抱,主动打破沉默。

“你好,我叫虞微光,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阿无。”

黑色口罩后传出的嗓音低沉清冷,十分抓耳。

“啊呜?”

“……有无的无。”

见阿无目露窘迫,虞微光忍不住弯了弯眼角,继续道:“阿无,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她俩虽然严格来说还算陌生人,但没有比共同出生入死更高效的“破冰”方法了。

加上金手指判定阿无是待结合的契约者,虞微光已下意识把他当成同伴,因此也不觉自己的要求突兀。

阿无迟疑了一瞬,还是听话地摘下口罩。

看清那张脸的第一眼,虞微光脑中闪过了“撕漫感”这个词。

阿无的五官精致立体,刘海略有些长,面部线条清晰锐利而不过分冷硬,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冷峻神颜。

此刻眉眼间褪去了初见时的冰冷杀气,给人的感觉少了几分危险,多了几分神秘。

他看上去二十出头,正处于刚从少年转变成青年不久的阶段,气质却十分沉静淡漠,丝毫没有年轻人身上常见的稚嫩毛躁。

可以说,这张脸完全长在了虞微光的审美上,也似乎明白了阿无为什么一直戴着兜帽和口罩。

虞微光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颜值标准,在她原来的世界,光凭他宽肩窄腰、挺拔矫健的身材,在人群中就低调不起来,更别说容貌还如此惹眼。

刚想到秀色可餐这个词,肚子就适时地叫了起来。

虞微光一脸淡定:“阿无,你有没有吃的?”

阿无从一个背包里拿出所有食物任她挑选时,已经重新戴回了口罩。

虞微光没有在意,比起饱眼福,还是满足口腹之欲更重要。

她从一小堆看上去就不咋好吃的食物中选了一块压缩饼干,咬了一口嚼了嚼……果然不好吃。

面无表情地啃完饼干,又拿起一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干。好不容易撕下一小块想尝尝味,却嚼的腮帮子都疼。

好在刚才喝了半肚子水,吃完压缩干粮很快就有饱腹感。她默默把肉干放了回去,对阿无露出感激的微笑。

“谢谢,我吃饱了。现在什么时间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现在是早上八点多,离昨天你晕倒的地方大约五公里。”

一板一眼回答完问题,阿无又继续沉默。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流放者的下场。负伤的他能带她全身而退,总不可能是流放者大发慈悲。

想起昨天战损的阿无忍不住发出痛苦呻吟,虞微光忙表示关心:

“阿无,你现在还难受吗?抱歉,昨天我是第一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可能太粗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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