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鹄,你是第一女将军又怎么样?还不是家破人亡?你父兄身首异处,你表哥为救你而死,你祖母……”秦博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一柄锐利的长刀就直插他的胸口,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没入胸腔的长刀,满脸不敢置信的死死盯着眼前的银甲少女。
那少女眼神中不带任何情感,没有愤怒、没有哀伤,有的只是如同俯视蝼蚁一般的淡漠。她望向还在苦苦挣扎的秦博年开口道:“用我这条命,换你秦家满门陪葬,值了。”
话毕,高高少女扬起右手的刀,闪电般落下,秦博年立刻落到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远处传来焦躁的马蹄声,连同太监尖利的厮叫一同传来。等御前总管太监王顺高举圣旨连滚带爬的下了马,就见眼前这一场景,历经大楚三朝的国公爷秦博年身首分离,秦家其他人都缩在一起战战兢兢的盯着眼前那个煞神。
“哎呀,杜将军,您怎么,你怎么,您怎么就朝着国公爷下手了啊。”王顺知道,秦家这次真的完了,但同时,眼前这个女子也完了。
“秦博年概不认罪,还妄想反抗,本将正当防卫一时失手。烦请公公给做个见证,今日之事是若鹄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杜若鹄没来由的感觉放松,多少个征战疆场的日日夜夜,多少个形单影只的日子,仇恨压在她心中让她几欲疯魔,如今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杜将军,您跟老奴进宫吧,今天这个事情,必须得有一个交代。”
“走吧。”
一路跟着王顺回到皇宫,杜若鹄看着眼前巍峨的宫殿,心中没有太多的波澜,她13岁入宫给端和公主做伴读,两人从最初的看不顺眼彼此到惺惺相惜。她十六岁随大军出征那日,端和公主去城门口送她,后来她送公主和亲鲜卑,再到最后她攻下了鲜卑,将公主的尸首带回大楚,这大楚皇宫里真正对她好的人也没了。
“将军,待会进了御书房,您给皇上服个软,求求情,您对大楚有功,皇上念在您平定天下的份儿上,会从轻处理的。”行走在杜若鹄身侧的王顺犹豫了许久开始开了口,按理说这话他不该说,他是天子近臣,自该凡事以天子的心意来做,只是,他还是不忍……
“公公的情若鹄记下了,只是这辈子可能没法还了。”杜若鹄淡然一笑,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王顺和他师傅不一样,还算有点真心。
王顺见此也没再说些什么,两人一路行至书房,王顺在御书房门口停下,目送杜若鹄挺胸抬头的走进御书房,他对着杜若鹄的背影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这一礼给她以女子之躯从戎十载征战四方护卫国土。
进了御书房,建安帝齐修背对她站在书架前,杜若鹄上前跪坐在地上,不发一言。
“杜将军还真是没有辜负朕。”齐修此刻的语气也听不出来什么喜怒,但杜若鹄觉得他是在讽刺自己。
“末将只是按照皇上的心意行事。”
“朕没让你杀了秦国公!”齐修愤怒的转过身,看见眼前穿着银甲红袍的女子腰背挺直的跪坐在那里,那双狭长的凤眸不见一丝波澜。
“倘若陛下想饶过秦国公,就不会派和他有夙愿的末将去查抄秦府了。如今这御书房只有末将和陛下两人,陛下这般不舍,又做给谁看?”杜若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虚伪。
“那朕也没让你杀了秦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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