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昭阳公主随着东厂护卫进入了抵达了京城,并在当日下午入了皇宫。比起其他的皇亲勋贵,昭阳公主可以说是比较特别的一个人物。
首先,她不是皇帝的姐妹或女儿,却被封为了镇国公主,可以说是极尽荣华;
其次,王鸢虽为女流,却像其他的藩王一样,手握一定的兵权,如楚王、宁王、秦王之流,在地方权较重;
最后,便是王鸢的身份难以敲定,并不知道她是哪一支宗亲血脉,但可以确认其的确皇家宗女。
当年王启敕封其为镇国公主的时候,已遭到群臣的反对,如今又闹出了这事,怕是又要引起一阵波澜。阁臣们守口如瓶,但一些风声已经传了出去,渐成一股逆流,关于军火走私的消息,也让前朝的某些官员知晓并暗自猜测。
随着公主的入京,一些人开始议论她是否与这事有关,并开始向勋贵、其他官员们传递消息。
“臣参见陛下,吾皇圣躬金安。”在承天府无论多么风光的昭阳公主在这宫中也不过是皇帝的臣子。王鸢恭谨的态度让皇帝感到满意,并示意给这位公主赐座,这是来自圣上的恩典。
一旁的独孤若雪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觉得她不仅出乎意料地年轻貌美,眉眼之间与老祖宗长得几分相像,让她不禁多猜测几番。这人和老祖宗,不会也有什么关系吧?
看向王启,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她的心里略有不安,因为拿不准皇帝到底对这位公主的态度如何。
“姑姑,这些年在承天府过得还算称心如意?”王启的一声姑姑吓到了独孤若雪,她还没理清楚这其中的辈分——姑姑?
看着这公主也不大啊,虽然按照往期所说,这人至少六七十岁了,可偏偏像业已长成的大姑娘一样。而且,这位公主也没有婚配,更不必谈什么夫君子女。
独孤若雪呛声的丑态自然是被皇帝和公主瞧见了,但没有引起二人的过分关注。王启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也不解释什么,只听着昭阳的应答。
“回陛下,臣在承天府过得相当滋润,这不还有陛下每年拨给的俸禄和赏赐,足够臣在那里过上富贵日子。”王鸢的声音十分平淡,好似双方所谈之事不过家常而已。同时,比起其他的亲贵们,王鸢也是少有地佩剑入朝,令人不禁联想到“僭越”二字。
“那就好,朕也就放心了。不知道承天六卫的战备如何,毕竟有一支兵马还是姑姑亲带的。”皇帝避开了走私的话头,而是转而去问了关于当地兵马的事情。要认识一点,承天府虽然位于河南道,但其兵马并不归属于当地都司管辖。
承天六卫直属于五军都督府,但实际上是昭阳公主及其亲信、幕僚统领——这是白衣卫调查的事情,皇帝在这之便已经了解。
与其说是询问六卫的战备,王启更关心昭阳公主的打算。
“陛下说笑了,臣不过是尽了些微薄之力,推荐几人担任军中指挥使。若不是陛下不满意,大可以裁撤他们,选贤任能。”昭阳公主不怯场,也不担心皇帝可能采取的行动——只要不是立即扣押自己,那什么都能谈下去。
还在看戏的独孤若雪觉得这气氛不对,难不成王启要削藩了?先拿这位公主开刀?昭阳公主掌握的兵马不多不少,正好是第一批拿下的人选……可这样,会不会引起动荡?
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皇帝并没有讲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似是不愿扯下脸皮,又询问了关于家中内事,“姑姑,朕今天邀请你入京来,则是有些东西要赏赐给您。毕竟姑姑在承天府戍守,劳苦功高,朕又担心底下人办事不力,出了差错。”
随后,皇帝吩咐曹连拿出了一批清单,上面所写的,尽是些内库中的珠宝玉器,又有白银千两和数不清的海外贡物。
这一波操作,让人只以为昭阳公主和传闻中的走私案一点关系都没有,反倒是那些人胡思乱想,乱了自己的方寸。
接过这份清单,昭阳公主正眼都没看一眼,淡淡地笑了笑:“那么,臣便谢过陛下的恩赐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