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找刘瑞的人便多,

绣坊门外,时不时会有几个织坊的姑娘徘徊。

恰好被来师傅看到,责问两句,便知晓了始末。

师傅鲜少发脾气,

可那一次,确实真真的动了怒,

将织坊和绣坊的姑娘们召集在了一起,

让那些私底下“偷学”姑娘拿出来自己的绣活,那蹩脚的针线却让人忍不住掩唇偷笑。

师傅说:若是你们想学,大可以来找我,只要有心,从头再来亦不是什么难事,可你们耽搁了织坊里的事不做,全都在忙活绣艺,致织坊事务屯积,好多主家订购的布料供应不上,要不是清娘没日没夜的赶工,还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话毕,师傅又很是严肃的询问了一遍,你们还有谁不愿意留在织坊,想要去绣坊的?

竟是哗啦啦的站起来好几个。

师傅点头:“那你们便去绣坊做学徒吧。”

其中有一女子欲言又止,师傅却是看出了什么:

“因为学徒月例少?便占着织坊的地方去做学徒的事?”

一语道出,众人皆不敢吭声。

随即师傅将人数清点了,拨到了绣坊的学徒里。

只说织坊的人她会再择选,此事也让她知晓了织绣两坊不能偏颇,

日后织坊的月例与绣坊相当,若是布艺出色者,额外有赏钱。

此话一出,原本被归拢到学徒那一堆的,顿时苦了脸色。

只不过,师傅的决定便是谁都左右不了的,

是喜是忧,自己受着便是了。

随后,师傅又将刘瑞单独唤走,一个下午都未曾归来,

清娘只在晚上回房时,见刘瑞趴在桌子上正抽泣着。

之前刘瑞“收徒”,午食的时间不够用,

是以众人都在晚间跑到住处来寻,叽叽喳喳很是喧闹,

清娘便自己点了蜡烛,回到织坊里将白日积压的布给织完,

如今突然清净了,到还有些不适应。

清娘只自己洗漱了,正准备歇下,却听刘瑞突然道:

“师傅偏心!”

原先绣坊里,有个出色的姑娘,叫许心。

性子腼腆了些,但绣活做的极好,很得师傅赏识,

绣坊中谁的花色不知道怎么选,针脚怎么布,便会去找许心,

许心都会很认真的告知,所以在绣坊里,众人对许心很是客气。

可随着刘瑞的到来,虽绣活不及许心,但是差不了哪里去,

再加上出手大方,更是将师傅的赏钱全部都请大家吃了零嘴,

与许心的内向比起来,着实有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时间久了,许心便慢慢被排挤了出去,从绣坊里的香饽饽,变成了是谁都要翻上两次白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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