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卖破烂!
祝卿安咬牙切齿,伸手狠狠敲了一下余松韵胡思乱想的脑袋。
再说了,余竹韵此时正忙着和谢以兰暗度陈仓,怕只有这傻小子还蒙在鼓里。
原主和余竹韵指腹为婚,又爱极了余竹韵,事事都以他为先。
为了余竹韵一句想吃,原主能揣着点心在余府门口整整等了五个时辰,可最后却连人都见不到。
原书中,祝卿安的死和余竹韵也脱不开干系。
他明知原主手里拿着的才是下了毒的酒,却为了能和谢以兰毫无阻碍地厮守,选择沉默,甚至主动敬酒,推波助澜。
原主受宠若惊,也不加以分辨,乐颠颠的喝了那杯毒酒。
如今余竹韵日日登门,表面上是为了商讨婚事,实则是和谢以兰私相授受。
整个余家除了大娘子和这傻小子不知以外,全都心知肚明,甚至乐见其成。
“好,那我就等好消息了。”祝卿安乐地看余竹韵被戳心窝子,索性添一把火。
“那你可要好好提醒你大哥,叫他快快来娶我。”
“嗯嗯嗯”
余松韵咧着嘴狂点头。
他大嫂原先是跋扈了些,可如今却大改了,对他居然都好声好气的,
笑起来也极甜,像极了木板画里的年画娃娃。
他得快些回府提醒大哥,听说民间极喜欢大嫂这样胖乎乎的媳妇,如今大嫂回了谢家,别被那家的赌鬼爹又许了人家才是。
余松韵心里有事,拉着萧无就跑。
祝卿安带来的东西都被余松韵包圆了,只剩下个包袱皮。
她三两下叠好包袱皮,又塞进怀里,路过青娘时还特意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子。
青娘被气了个半死,但也不敢当面发作,趁着祝卿安离开,躲在墙后冲着她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吐沫。
“鸠占鹊巢的玩意,当了几年主子就嘚瑟上了,我呸!等着吧,总有一天...”
话还未说完,一个衣着朴素,长相平平无奇的人悄无声息出现,自背后捂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小娘子,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可都要当紧些才好。”
青娘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暗道不好。
她强装镇静,勉强呜咽出声,“我只是个绣娘,不知大人所说的到底是何事?”
“装什么装!”身后之人似乎丧失了耐心,捂在她口鼻的手慢慢收紧,“青三仙娘,号称可徒手重塑骨像,又怎会只是个绣娘?”
“我家主人听说你办过个大单...”
青娘浑身一震,眼里全是绝望,只得乖乖跟人离开。
......
祝卿安对自己背后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她才从钱庄出来,天空便下起了蒙蒙细雨。
春雨贵如油,夏雨遍地流啊。
祝卿安仰头长叹,刚回神,一眼就看见被端端正正放在朱雀门下的穆谨行。
他似乎刚刚换了新轮椅,一身群青直裰格外引人注目,头发半束起,一只白玉簪子熠熠生辉。
周遭人忙着躲雨,唯独他,发尾微湿,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祝卿安眼皮一跳,把手里的交子揣好,买了把油纸伞走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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