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余松韵眨巴着眼睛,将偷偷手藏进衣袖里,又做贼心虚地左右看了看。

发现四周没人,便隔着衣袖迅速抓起了祝卿安的手放到自己胸前。

温热的胸膛下,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声敲击着祝卿安的手,手心的温度隔着衣袖也依旧灼热。

他满眼真诚,薄唇微启,“姐姐,看看我。”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宁静,那声音讨好中带着些气急败坏。

“不是不愿,只是今日实在不便。”

张氏一手扶着谢以兰,面色为难,对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再三解释。

那妇人是当今御史大夫唐肃之妻,陈秋雨。

唐氏一族自前朝起皆为言官,如今更是门生无数,共有五人为天子门下的言官,人称“五豸唐门”。

上谏天子,下谏群臣,凡有不是者,无不谏言也。

今日唐大娘子在场,见众人将谢以兰捧得如此之高,便也心生好奇,想求字一副。

可谁知谢以兰却推三阻四,一会儿说自己身子不适,一会儿说笔墨不全。

这才引得这位唐大娘子疑心,竟直接开口为难。

“究竟是不便还是作假,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唐大娘子妇随夫唱,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谢以兰抿着嘴,放开扶着自己的张氏,福了福身子,“回娘子。”

“就是不给你写,又怎样!”

祝卿安宽得像堵墙,直接横在谢以兰身前,态度跋扈又嚣张,“你管我是做假还是真的,就看不上你唐家,就不写。”

“你是谁!”唐大娘子都快气笑了,闻言一挥袖子,甩开身后想要上来劝和的人,“主人家还未开口,你便先拒了,怕是不合规矩吧。”

“我?”祝卿安指了指自己,又立即将恨不得立马离开的张氏母女俩从身后拽出来。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乃宁国侯祝业之女祝卿安,这二位正是我家母亲和旁支的妹妹。”

“好一个宁国侯府,如今你们祝家是一朝龙在天,凡土脚下泥啊,我等高门勋贵,竟连贵府的字画都求不得一幅了。”

唐大娘子撂下狠话,没给任何人面子转身便走,身后张氏踉踉跄跄追了两步,又被祝卿安拉了回来。

“母亲莫追,以兰妹妹既然身子不适,且这儿苏府又东西不齐全,自然不给这人写了,妹妹的墨宝岂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苏芾以一笔好字闻名天下,苏芾缺笔墨,传出去怕是要滑天下之大稽。

但祝卿安不觉得,反倒拉着张氏和谢以兰一副心疼的模样。

先前还因苏芾的话对着母女二人亲切相待的夫人贵女们皆两两散开,站的离这二人疏远了些。

虽说恃才傲物是天才固有的姿态,可如今的谢以兰,还远远达不到天生之才的地步。

连刚刚还热络的苏大娘子,都推说要预备茶点,躲着不见人。

眼见宴上无人搭理,张氏和谢以兰也只得提前退场,叫来了自家马车,以老太太为借口要先回府。

张氏气昏了头,便忘了还在宴上吃茶点的祝卿安,而谢以兰,则是低头跟在身后,未提醒半个字。

“大娘子,大姑......”

陪同的小厮才刚开口,就受到谢以兰的一记眼刀,只好将剩余的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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