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们家小姐还进宫念过书,别人家踏破门坎想娶,都不一定娶得着呢。”

苏小梅也急着道:“户部尚书家,那银钱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

“就是,你也不想想,誉国公府现在是个什么落败样儿,你母亲还有你大哥都被你克成那样了,京中哪户人家还能看上你做夫婿?”

“你皮相好看又如何,不能当饭吃!你病了这么多年,一无所成,别心气太高,把自己真当成个什么东西。”

“这般拖着,哪天你……连个后都没有!”

两个妇人越说越过分,连一旁的司书和司集都听不下去了。

虽然上次“出恭”借口后,公子罚他们俩倒夜香一个月,弄得他们臭不堪言;但是他们都知道,公子可绝非等闲之辈,岂是这两个长舌妇能瞎编排的?

司集实在忍不住了:“姑夫人、沈夫人,怎可这般辱……”

苏靖远抬起手,止住了司集:“让两位长辈继续说便是。”

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讽刺。

苏家那些远房亲戚,他原本是不打算管的,但他们既然要往死路里钻,他也不介意推一把。

苏小梅见司集插话,更来气了:“国公府真是没规矩了,一个下人也敢插话。靖远你就是个拎不清的,下人都欺到头上来了。“

李氏冷哼一声:“老夫人如今中风,国公爷不在,靖远你以为这婚事就真只有你自己做主?

跟你提前打个招呼是给你个小辈面子,回头我便让人给族长去一封信,请他老人家定了你的婚事!”

苏家族长年事已高,如今在老家休养,平日也不管族中琐碎之事,但若是他做主应了亲事,族中小辈谁也别想反抗。

“姑母、婶娘,”苏靖远放下了茶盏,站起来身来俯视着两个妇人,“两位可知我前段时日因选驸马一事,与其他世家之子去了宫中赴宴?”

李氏和苏小梅双双愣了一下。

她们自然不知道。她们是早就落魄的人家,属于上流圈子的消息,她们根本碰不到边。

可嘴上还是不饶人。

“不就是赴宴?你顶着个国公府的名头去的吧,那么多世家公子,皇上和公主能看上你?”

“进了趟宫,还真当自己能攀上高枝?”

“真是痴人说梦,你要是能做驸马,我闺女能做皇后!选你?皇上莫不是瞎了——”

“大胆!”门外一声重喝。

黄公公一身喜庆的紫红袍子,后边跟着一群宫女太监,手上捧着各色赏赐,黄公公身边那个捧着个黄匣子。

“何来刁妇,胆敢侮辱圣上!罪该万死!”

黄公公今日带人来传旨,门口小厮一见是宫里来的,赶紧迎着进来了。

本来是会有人通传的,可是两个族亲来闹,守着前院的那个奴才也悄悄进来看热闹了。

黄公公就这么一路无阻地到了前厅,在门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听着那无知妇人越说越过分,他立刻出声喝止。

“你……公公吉祥。”

“宫里来的?”

方才吵闹的两个妇人被黄公公呵斥得吓一跳,气势弱了不少。

她们见这阵仗,像是宫中大有来头的,但也不认得是谁。

“黄公公。”苏靖远作揖道,“姑母、婶娘,这是皇上身边伺候的黄公公。”

一听是皇上身边来的,婶娘李氏差点吓破胆:

“黄公公!民、民妇一时口无遮拦,并非有心,求黄公公恕罪!”

苏小梅在一旁不作声,她刚才可没说皇上瞎了,她没罪。

“都让开,莫误了圣旨的吉时!”黄公公打开小钏子手里的匣子,取出一卷明黄的绸子。

两个妇人第一次亲眼见颁圣旨,闭紧了嘴巴,跪在两旁,头磕在地上不敢抬,如两只畏畏缩缩的老鼠。

苏靖远及其他人也都跪下。

黄公公亮开了嗓门,字正腔圆: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夫妇之道,人之大伦,婚姻以时,礼之所重,帝女下嫁,必择勋旧为期,此古今通义也,朕今命尔苏靖远为荣阳公主驸马都尉,尔当坚夫道,毋慢,永肃其家,以称亲亲之意,恪遵朕言,勿怠!”

话毕。

黄公公对着苏靖远堆起笑容:

“苏驸马,接旨吧~”

苏靖远直起上半身,双手接过圣旨,再次虔诚叩首:

“臣苏靖远,叩谢接旨。”

众人纷纷起身,黄公公对苏靖远行礼:

“恭喜驸马,贺喜驸马啊!皇上和荣阳公主对驸马极为重视,一早便拟好旨命奴才送来,一起的还有这些赏赐。

驸马今后必定前途无量,青云直上。”

“多谢黄公公。”苏靖远转头吩咐了司书司集一声。

两人给黄公公和随行的宫人都送上心意荷包,每个荷包都是沉甸甸实打实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