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草长莺飞时,北境的嫩芽才刚刚冒头。
大瑜与北羌交界处,一列人马长途跋涉。
为首的是北羌使臣阿莫达,后面是几辆马车,在后面的队伍运输着一箱又一箱的财宝。
他们是从北羌前往大瑜进贡的队伍。
赶了一天的路,天色渐晚,队伍停下了行进的脚步,开始扎帐篷就地过夜。
一阵尖啸声划破安静。
孤鹰自长空划过,落在一个随从面前。
随从解下了鹰脚上的纸条,立刻就去交给阿莫达。
阿莫达的帐篷最先搭好,人已经坐在里面看路线了。
“大人,那边传信回来了。”随从将纸条递上。
阿莫达展开小小的纸卷,眯眼看了一会儿,喉间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又没成功。”
不过是让大瑜京中仅剩的几个眼线翻些风浪,这都做不到。
随从解释:“大人,我们的人也不敢太明显,怕被大瑜发现,也怕被大王知道。”
他们虽然被新任的北羌王派来做使臣,但其实之前是另一派势力,反对当今的北羌王。
这次争取到出使的差事,就是为了再度挑起大瑜和北羌的矛盾,一方面给大瑜造成猝不及防的一击,另一方面间接将当今的北羌王拉下台来。
“之前得力的眼线都被大瑜发现了,剩下的这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阿莫达将手中的纸条扔进了脚边的火盆里。
“大人莫生气,您不是说我们手中还有一个绝佳武器吗?到时候必能给那狗皇帝一击。”
提及此处,阿莫达心中多了几分把握。
他手中的确有一个“惊喜”。
他就不信,这个“惊喜”拿捏不住大瑜那狗皇帝。
…………………………
大瑜京城。
半个多月的春猎落下帷幕。
皇上和臣子们各回各家,带着猎物或赏赐纷纷歇着了。
沈卿之也打到了猎物,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毛茸茸的,还没长大。
打到之后,沈卿之没杀,而是放在笼子里养了起来,时不时就给那狐狸喂点碎肉和果子。
沈雅芝看了都奇怪:“哥,你以前不是猎了野物都送去扒皮毛的吗?”
沈卿之摸着软乎乎的狐狸尾巴:“这是我要送朋友的。”
“送小狐狸?”沈雅芝不是很理解。
沈卿之也不解释,反而问:“就许瑞王殿下送你那什么祥瑞白鹿,不许我送人白狐狸了?”
瑞王打的那白鹿现在就养在沈府后边一个小院子,有人专门照料饮食,就差供起来了。
沈雅芝一日要去看个两三回,还亲手喂草。
“哥,你提此事做什么,我也没说不许你送狐狸。”沈雅芝脸上浮了一层羞意。
她也没想到那天瑞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就把祥瑞送给了她。
连皇上也在一旁说好。
后来祖父说此等祥瑞还是献给皇上养着好,但皇上摆手说,宫里的祥瑞之兽已经有很多了,快要养不下了。
瑞王后面隔了两天还找她单独说话。
他没头没尾地跟她说:“雅芝,本王认真思考过了,不会娶侧妃。本王不需要这种方式,也能够将林相掌握于手中。”
沈雅芝睁大眼,缓了一会儿才说:
“既然殿下有决定,雅芝愿与殿下站在一起,并肩向前。”
瑞王有点不高兴:“本王不娶侧妃,雅芝好像很失落,是不相信本王?”
“雅芝不敢。”沈雅芝端庄有礼得几乎有点生疏。
瑞王趁着没人,把她抵在帐篷角落,低声诱道:
“那你叫一句澜哥哥。”
沈雅芝的脸就红了,像个熟透的苹果,她半天不肯叫。
瑞王气得轻咬了一口苹果,逼得沈雅芝眼里水汪汪地叫了好几遍“澜哥哥”,他才满意地放过她。
沈雅芝生了几天气。
祖父他们都被骗了。
什么沉稳,什么心怀大局,他就是个浪荡子!
沈雅芝想得出神,脸上的羞意也更加明显了。
沈卿之看不下去了,这不气人嘛!
“你看你看,我都没说什么,你就脸红成这样,你眼里已经没有哥哥我了,只有你的瑞王好哥哥。”
“哥!你再胡言,我就告诉祖父了。”
沈卿之拎起狐狸就走:“你去告吧,等会儿我就要去庄子上了。”
沈雅芝奇怪:“又去庄子上住?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住那?”
“庄子离书院近,我要安心念书,才不回来看你和瑞王卿卿我我。”沈卿之说得理直气壮。
沈雅芝扭头不理他了。
心想,哥哥这么孩子气,说话口无遮拦的,也不知何年何月她才能有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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