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沈知蒽再不懂,她也知道这些会涉及军事机密。
沈知蒽靠在落地窗前,窗子外的宽大珲河缓缓涌动,河面上泛着斜阳的波粼,有些晃眼,她心里想着,自己的高度远远不及闻书砚。
她从十几岁便常年寄身在墨尔本,太久的异国生活后,更渴望一个情感干净的人,一个有温度,有安全感的家。
沈知蒽做好妆发,穿一条修身的珍珠白色吊带长裙,肩上披一件奶咖色休闲西服出了门,去赴桑筱麦的约。
桑筱麦说的西餐厅,开在奉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里,名字是极简的两个字——西见。
牌匾右下角附了一行小字:愿得偿所愿,时间会给你最好的遇见。
沈知蒽刚到餐厅门口,便有穿着精良得体的服务生帮她开门,“晚上好女士,西见喜欢与您遇见。”
沈知蒽淡笑着点头回应,前脚刚踏进去,西沫踩着细高跟迎面走来,她看见沈知蒽后略微停了下脚步,又继续向前,“沈医生晚上好,我记得你的眼睛。”
医用口罩上面,那双澄澈漂亮,又极度清冷认真的眼睛。
西沫躺在医院床上时,看得清楚。
西沫、西见,路过的工作人员都会与西沫颔首示意,沈知蒽便判断出了她在这里的身份。
“晚上好西老板。”沈知蒽淡笑回应,清冷的灯光融在她瓷白精致的脸上,锁骨间,整个人站在光下,灯光以外的人物便失了色。
美人在骨不在皮,而沈知蒽骨相和皮相都占了。
西沫看着她在心底忍不住赞叹,嘴里回应道:“不用叫老板,叫我西沫就好,餐厅刚开业,以后还要仰仗沈医生多光顾照顾我的生意。”
“西老板高抬我了,”沈知蒽扫了眼餐厅内的轻奢装潢,“不过西见确实不错,这次我和朋友也是闻声而来。”
说到“闻”字,沈知蒽忽而想起闻书砚,他们白天刚一起进过餐,结果她晚上就见到了西沫。
这个时候,闻书砚刚在家洗好澡,身上穿一条暗蓝色浴袍,系带在腰间随意一搭,松松垮垮的,胸膛前露出的皮肤被水汽熏得薄粉。
他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向书房,桌面上落了一沓设计图纸,上面画着各种看不出规律的线条与密密麻麻的数据。
闻书砚刚坐下开了电脑,桌上的电话也震动起来。
他将擦头发的毛巾搭到后颈上,向后靠到椅背中接电话,“什么事。”
陆匀骁正在衣帽间里选衣服,“砚哥,晚上去西见坐一会儿?她开业以后我也没去照顾过生意,不太地道。”
陆匀骁是花心且爱玩,但是他并不想搞出孩子,这次和西沫的事,始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而且“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俩还不止一夜。
西沫的柔软温顺与小心翼翼,以及对他所有出格要求的娇声隐忍,有那么一两时,他会停下动作,去亲吻她的额头,心头也会泛起隐隐的心疼。
闻书砚后脑靠在颈枕上,下颌微微上扬,他阖着目说:“今天喝了酒,不想出去。”
“你酒量可以啊,除了喝两参的,再说你都多少年不喝两参酒了,出来吧,我开车去接你。”陆匀骁开始站在衣镜前系衬衫扣子。
“今天就喝的两参。”闻书砚闭着眼睛,单手捏着太阳穴说。
“靠,有人敢灌你两参酒?”
“没人灌我,今天高兴。”
半小时后,陆匀骁带着赵景尧,直接把车开到了雅颂湾正门门前,雅颂湾——市中心的中式园林别墅区。
一片茂密的绿植将别墅区里面地景观遮得严实。
陆匀骁落下车窗点了支烟,开始给闻书砚打电话,“砚哥,我和景尧到你家外面了,他明天不飞,出来去西餐厅坐会儿聊聊天。”
闻书砚在电脑屏幕上打出一串数据,对着桌面上开了免提的手机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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