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的急救车把吴田野拉进了医院里,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他刚把孙文红打进医院,紧接着就被她的姘头也打进了医院。像是一个讽刺他的笑话。

当他从急救室里出来,送进普通病房的时候,宋涛坐到了他的病床前。宋涛打折了他一条腿,还击断了他五根肋骨。其中一根断裂的时候,又刺伤了肺,不得已切除了四分之一。他们夫妻俩真的是患难夫妻,短短的十几天,都在医院里了。

宋涛:“给你打120,是因为你罪不该死。但,你私入民宅,我打你是正当防卫,你要是敢让老子在公安那里留下案底,老子不等你出去,就弄死你。”

吴田野此时已经被打得吓破了胆,他的人模狗样是装出来的,在真正的地痞和流氓面前,他那点农民的蛮横和不讲理太小儿科了。他都不敢拿到这些高手面前来卖弄。

宋涛离开了这个病房,又去了孙文红的病房。

孙文红手术后,不愿意住在医院里,每天都和查房的医生询问能否回家静养。

最后,定下来,在医院里观察一周,就出院。直接住到他的房间里去。这一切正合他意。

吴田野在医院里活得有点惊险。

查床的护士在半夜里例行检查的时候,这个人已经烧到说胡话了。他嘴里胡乱地喊着,“别拉我,别拉我,我不走!阎王说了我还不到来的时候呢!郑晓丽,放开我,你这个窝囊废!死了还来找我麻烦!”

他就这样拳打脚踢地胡言乱语,最后是被医生护士绑起来送进的急救室。给他做伤口缝合的医生护士已经就位,就好像在等着他进来一样。这手术做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结论有点惊心,他突发高烧,是因为医生在缝合伤口的时候,身边的护士在收拾工具,她不小心把一个针头遗落在了他的胸腔里。所以,开胸是必然的。如果不想死的话。

然后,本就挨了一顿狠揍,肋骨都断了几根的虚弱至极的人又进行了二次开胸,离开ICU的时候,人奄奄一息。

院长的办公室里,市一院的院长还没有离开。他拿着电话向对方做汇报的样子,如果让人看见,会以为隔着电话线那头的人是个有特异功能的人,能通过一根电话线看到他的行为动作语言诚恳度似的。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现在手术已经做完了,已经送进了单人病房,等他手术醒来,律师马上就安排过去,一定让您放心。这点小事,您可以信任我。

市一院的院长耿忠,这是一个体制内往上升得很快的成功人士的代表。他名字叫耿忠,本人的品行,可是与他的姓名背道而驰。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见风使舵的小人。他从医的目的从来不是在会场上作报告时冠冕堂皇,一腔正气的为民服务,那些医家都是割股之心的废话更是让他在各种医疗会议上做报告时说得人热血沸腾,泪盈于睫。但是,看着那些被他的报告感动得涕泪横流,泣不成声的观众,他就更会升得更快,位置坐得越来越高,拿在手里的权利和财富也就越来越多。

今天,突然接到吴迪的电话,他有点雀跃。这个吴家的姑娘,现在可是望京市里一匹权贵豪门里冒出来的黑马。她有个有豪门本事挺大的姥爷,但已经断绝关系多少年了,全没来往,且看这形势,这姑娘就不想再和姓郑的有什么来往。即使有,那也是有仇报仇,郑家家主郑寔的那点情事人尽皆知。他家没少给望京市的人们制造新闻,一出出的跟连续剧上下集似的,看的观众们欲罢不能。后来才踏实了。但是,那些豪门望族里的掌权的一代,哪个不在想着法子巴结上这一位神秘的小姑娘。就凭她住在望京屈指可数的豪宅里没人敢说三道四,就凭她是墨家太子爷的心尖尖。就可以在望京横着走了,偏偏小姑娘还深居简出,极少参加那些个趴体酒局饭场。让多少人存了交往的心,可力气却没地方使。谁不知道她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大家在私下里都在谈论着她的身上到底有多少能量?

“吴小姐好,我按照您的吩咐,照顾吴田野先生从ICU里出来后送进了单人病房,后续会有本院律师顾问团出面,解决后续问题。您的关心我都明白。”他甚至还夸张地对着对面那看不见的姑娘满脸含笑,频频点头还鞠了一躬。

一次手术的意外加成,他拿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一套高精人体检测设备,而且吴迪告诉他,会有医疗联盟的人上门安装、培训相关人员等一系列的VIP级客户服务项目!以后市一院就是医疗联盟的供货对象了。他们可以优先拿到世界顶端的医疗设备,并且是以最优惠的价格!

有了这套设备,他的医院将进入国际一流甲级医院的行列!而他这个功勋卓着的院长则会在市一院的发展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现在的他,对钱财已经没有概念了。钱多到无数的时候,那就不过是一个个数字而已。一个人的消费能力是有限的。何况他这个级别的院长油水足到挑战人类的想象!

这个吴田野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猪油吃多了蒙了心,这么好的姑娘不知道善待,一定要逼得小姑娘和他们一家子兵戎相见。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在吴迪那里卖了一个好大的人情,让她知道自己是知道好歹和进退的值得信任的人。以后若有需要,不就多了一条强大的人脉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老祖宗的智慧啊。

吴田野出生入死地经历了两回。被送进了一个特护病房。他宁愿住在几个人的病房里!他直觉地认为,医院的安排恐怕并非善意。当医院的护士通知他,由于医院的失误,让他经受了二次伤害,所以,如果他签下不追责的文件,那么他在这医院的一切花销和服务将全是免费的。

他想,这么大的医疗事故,你告诉我免费住院?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一定要告你们。

当他把自己的愤怒清楚地传达给院方的时候,几分钟后,他的病房里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一个斯文败类一样的中年男士,”鄙姓谭,法意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这场官司由我全权负责。吴先生可以毫无疑问的相信,我会让这个官司在一个月之内立不上案,而你也联系不上什么媒体。一个月,这种开胸手术,如果术后看护、用药、营养跟不上的话,吴先生可能很快就是太平间里的一具尸体了。这场官司也就不用打了。您说呢?”

这个姓谭的人渣!西方认为:律师是个该下地狱的职业;东方认为:当律师的人都是有权有势有钱人的走狗,他们狗仗人势,为虎作伥,就应该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谭律师心平气和,他对于当事人的愤怒可能是司空见惯,根本就不足以让他重视。

吴田野这会儿刚清醒过来,有气无力,也不足以给他造成客观伤害。就算是只脏心烂肺的野狗,也不过时一只被拔了牙,多半死的野狗,空有一颗想伤人的心,却没有为恶的力量了。

谭律师嘴角噙着蔑视的一丝淡笑,把对眼前人的轻视放到脸上来。他站在吴田野的病床钱,那恨不得拿块玻璃板放在中间隔开空气的模样,简直是对人性的打击!

他凭什么?

不过是上层人的一条狗!

大家能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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