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姑姑。”路清瑶福了福身子,轻喊道。

“靖瑶来了,快过来坐在祖母身旁,我和你姑姑正说起你的事。”路老夫人笑着朝她招手。

路清瑶乖巧的走过去,在一旁坐下。

“祖母同姑姑,又话我什么了?”路清瑶轻笑着问。

“还不是你的婚事,听母亲说初五你便要启程去淮阳府,可有想清楚?”说起这事,路蓉没了刚才的欢声笑语,有的只是担忧。

这淮阳府是个什么地界呀,这丫头想都不想清楚,怎么能去呢。

路清瑶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姑姑明明已经为人妇多年,却保养的跟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似的光彩照人。

“靖瑶定是想清楚了才会做此决定的。”

“你这孩子,平日里就是个有主见的,又执拗,你可知淮阳府是比不得上京的,你若是去了那边,可是要吃苦的。”路蓉苦口婆心道,这丫头年龄小,没出过远门,就算平日里打理生意也大多在上京,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她压根不清楚,就这样贸然前去,可不是要吃苦头的。

淮阳府偏远就不说什么了,那里可是边境,时刻都会有外敌来犯,时刻都要提心吊胆的,这日子可怎么能过的好。

“靖瑶知姑姑待我好,可路家是诚信之辈,怎可不认这门亲,这不是让先祖蒙羞,旁人闲话。”家里人是真真待她好的,也皆是担心她吃苦,她虽自幼锦衣玉食,却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

幼时祖母常带他们几个小的去田地里劳作,祖母说过再大的家族,也不可能保证长久不衰,事事便都要学着去做,不若真到了那一步,也不至于生存不了,所以苦她是吃得的。

“也罢,谁让你祖母把你教导的这般好,贤良淑德、知书达礼、蕙质兰心、兰心蕙性、澧兰沅芷。遵守礼数,信守诺言。”路蓉本想着数落路清瑶几句,再好生劝导,便想着算了,新年伊始,总不好开年头一天训导晚辈。

“你姑姑也是心系你,你没来之前,还给祖母好生数落一顿,说怎就不劝你,不帮帮你,任由你胡闹。”路老夫人慈爱的说着,自己这个女儿啊,若是占了个理,那她耳边就清静不了。

“哈哈,祖母应当高兴才是,姑姑还愿烦扰你。”路清瑶忍不住掩唇轻笑。

“母亲,你看看靖瑶,多懂女儿,你反嫌女儿叨扰。”路蓉故作委屈的说,不过都是些玩笑话,当不得真,闹着玩便罢了。

“是母亲的错。”路老夫人也乖乖认错,到了她这把年纪,还能有子女孩孙陪伴,是多么幸福的事。

“不过话说,这淮阳府世子,人倒是真的不错,你姑父有幸巡淮阳府,得他招待,是个不错的二郎,靖瑶若是配他,算不得下嫁。你也知晓你姑父的性子,能入得了他眼的男子,定是不会差的。”路蓉有听自己的夫君提过顾应辰,还是今年年初,皇上派他做南巡钦差,看看南边的情况,淮阳府自然也是去了,淮阳王一家热情的招待他,他也和顾家小子谈过,此人颇有远见,淮阳府在他的治理下,一日比一日好,知晓他是路家的姑爷,也同他聊过些许,倒是个有责任的,不过周侍郎并没有告知他自己的身份,他只知晓自己是钦差。

“那孩子是不错,幼时淮阳王也带来府里见过,小时候便是知事懂礼的,长大了自然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不过那孩子心思深,一般人还真是看不透他。”路老夫人对顾应辰仅有的印象还停留在顾应辰九岁的时候。

两家虽说有姻亲,却来往不密,加上那时候两家的身份位高权重,也不好来往太近,怕遭人妒忌,引来不必要的祸端。

“就是可怜我们靖瑶了,要到远处去,莫说你母亲舍不得,姑姑亦是不舍得的。”路蓉温和说着,路清瑶凡事能忍,不似路清翎她们,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个孩子太懂事了,喜忧皆藏在心里。

“姑姑若是不舍得,便可驱车来淮阳府看靖瑶,只要姑姑不嫌累。”路清瑶掩唇轻声调侃。

路老夫人和路蓉皆没想到路清瑶会说这番话,一时没忍住嬉笑起来。

路清瑶在慈苑待到申未,便来人传膳。

一家人坐落忠义堂,足足坐了有四桌人,主桌坐的自然是长辈,他们小辈皆坐落于旁的桌。

路清翎今日高兴非要缠着和路清瑶一桌,然后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今日去外祖家的趣事,路家行食不言寝不语,在路清翎身上好像并没有用。

用完晚膳,作为主人公的路清瑶,自是被拉着同祖母姑姑姨娘们一同说话,无非还想在劝解一番。

其间,路清瑶余光瞟到二哥拉着不远处的柚蓉悄然离去,想来是二哥急了,一家人都在围堵她,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父亲和姑父他们在另一个屋谈事情,三哥哥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品茶,落寞的背影,让人看了心疼,长辈都在他也不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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