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没有柴,没有水,火把也快要燃尽,没法洗漱,只能将就着先睡觉。
木板冷而硬,一觉醒来,林绮身上酸痛的感觉更严重了,瘦削的小脸惨白,不见一丝血色。
屋外天蒙蒙亮,不远处传来鸡打鸣的声音。林绮动作轻缓地起身,胡乱抓了抓头发,小心往屋外走去。
她刚踏出房门,就听到哗啦的水声,扭过头,看见明康健提着桶往水缸倒水。
“早啊。”明康健打招呼。
“早。”林绮朝他走来,问,“水,缸?”
“你是问水,还是问水缸?”明康健没有表现不耐烦,面对这个长得漂亮又可怜的小傻子,作为一个男人,他虽然嫌弃她拖累了他们,但对她却厌恶不起来。
大抵是因为男人是视觉动物,又天生怜悯弱小。
“两个,都问。”林绮道。
“水是去河边打的,据说是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水缸是从大队长家里买的。大队长家前天刚买了一个,还没用上,见我们没有就先给我们用着。还有水桶,也是大队长家的,我们只是借用,还得还回去。水在这里,你可以随便用。”明康健说完,又拎着水桶往外走去。
水缸很大,明康健来来回回提了五桶水也不过装了一半。跑完五趟时,简同一和另外两个男知青才从房间里出来。
“辛苦了。”简同一拍了拍明康健的肩膀,并接过他手里的水桶,“水从哪里打的,带我们去,剩下的我们提。不过提水之前,我想先去河里洗个澡,你们去么?”
“去,我回去拿衣服。”
“牙刷牙膏也拿上,顺道在那边刷牙。”
明康健四人纷纷回房间。
一旁的林绮有些意动,她也想洗澡。
怕因为动作太慢而被落下,林绮调动异能在身体游走,让阻滞的身体变得通畅了一些,紧接着她便用自己所能尽到的最快速度快走回房间。这个过程她需要承受极大的痛苦,但是为了能洗澡,她咬着牙忍了。
砰!
林绮的身体撞上门发出巨响,把睡梦中的马桂枝和甘甜惊醒。
“好吵!”甘甜揉着眼睛,望向门口的林绮,“小傻子,你在干嘛?”
“他们,要去,河边,洗澡!”洗澡的心情迫切,让林绮说话都顺畅了一丢丢。
说完,林绮不等马桂枝和甘甜反应过来,就去木板上背起了自己的书包,慌慌张张向外走去。
半个小时后,马桂枝和甘甜一人拽着林绮的一只手臂,跟着明康健四人来到河边。
此时天已经完全亮了,河边除了打水的,还有来洗衣服的。
“那边是我们村里人洗澡的地方,男人在那边,水深一些,女人和孩子在那边,水浅。这两处地方的下边都是石头,滑,你们自己注意些。”村里人道。
明康健和简同一四人二话不说,直奔男人洗澡的区域。马桂枝和甘甜对视一眼,也朝着浅水区去。
马桂枝:“你带了泳衣吗?”
甘甜:“没带。穿衣服下去,顺便将衣服洗了。”
马桂枝:“也行。趁着现在路上人少,我们动作快一些。”
甘甜:“我们可以快一点,可这不是还有个慢吞吞,快不了的。”
正望着河水发呆的林绮:“........”
水不深,只到林绮的腰腹,轻易淹不死人,马桂枝和甘甜见此,也就不管她,自顾自清洗起来。
此时八九月份,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即使是早上,河水清凉,人在水里也不觉得冷。反倒是洗去一夜的燥热,异常舒服。
林绮找块石头坐下,让自己大半个身体浸泡在水里,任由河水冲刷自己的身体,一手则抓着香皂,在齐肩的头发上揉搓着。直到揉出泡泡,她才把香皂放回岸边,专心清洗头部。
林妈曾叮嘱她洗头要认真,不然会长虱子。
林绮没见过虱子,但她怀疑原主头上曾经长过虱子,不然也不会让林妈一提起虱子就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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