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飘飘洒洒下起细雨来。
江遥头抵着冰凉的墓碑,仰头看那坠落的雨丝,却丝毫没有想要离开墓园的意思。
无论是生是死,陈老师都是她最后的温暖。
那一天,陈老师以家访的名义亲自来到她家。
曾启文作为社会上的半个成功人士,十分客气礼貌地接待了他。
也是在那一天,陈老师走后,曾启文掐着江遥的脖子,告诉她,“我不喜欢那个男人,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如果江遥能够在那时听懂曾启文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可是她没懂,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就像在寒潭中待久了的人期待最后一丝光亮。
她还是紧紧抓住了陈老师的手。
于是,学校里开始有关于江遥和陈最的绯闻传出。
“听说了吗,江遥跟咱们陈老师是那种关系。”
“不会吧?他们两个年龄差那么多呢。”
“怎么不会啊,不然两个人怎么总是走得那么近呢。”
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朝两个人涌来。
“你们不要胡说!”江遥怒瞪着七嘴八舌讨论这些话的同学。
她什么都能够忍受,可就是无法忍受那些脏水泼向陈老师,她最好的陈老师。
“胡不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真没什么,你这么急着辩解干什么呀?”
江遥咬紧牙关,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转身向老师的办公室跑去。
她想问问陈老师该怎么办。
或者,她应该向陈老师道个歉。
可她才一走到办公室门口,便听到了里面校长说话的声音。
他像所有不明真相的人一样,大声训斥着陈老师,“为人师表,你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是你的学生!”
江遥听不到陈老师的声音,只觉得心口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她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校长,陈老师没有,我和陈老师走得近,只是因为……”
“江晓清。”陈老师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转头向校长微笑,“我只是看她喜欢读书,就常送她些书,给她补补课。流言都是捕风捉影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散了。”
“散?这次的事情闹大了,昨天江晓清同学的家长已经找到学校来了,非逼着我给一个说法。”校长眉头紧锁,将一张处分决定拍在桌面上,“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学校都要给出一个交代。”
江遥知道,曾启文来过学校了。
她低头,看着那张写着“开除”的处分决定书,眼泪哗哗地掉了出来。
因为这种事情被学校开除,恐怕以后任何学校都不会接受陈最了。
“校长……”她忍着眼泪,还想要跟校长解释什么,却被陈老师轻轻按住了肩膀。
陈老师冲她微笑,“没关系的,你先回去上课,这件事情老师会处理。”
“老师……”
“大人的事情就交给大人,你就只安心做个孩子就好。”陈老师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相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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