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就只有江遥和何韫清两个人。

江遥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捏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看着何韫清,然后向他微微欠了欠身子,转身准备出去。

“江遥。”

身后,男人连名带姓地叫住她。

江遥的脚步微微顿住,“先生还有什么需要么。”

何韫清望着她的背影,微抬了下嘴角,然后目光淡淡落在那杯她亲自调的酒上面。

“‘雨夜杀机’,”他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捏起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着,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一丝玩味,“听说,这是你最拿手的酒。”

“先生,我很忙,没有时间跟您聊天。”

“你可以出这个门,”何韫清看着迈步要离开的江遥,“我也可以再点一杯,要你送过来。”

男人的语气平静,垂眸,望着杯中的红,轻轻抿了一口。

“你……你到底想怎样?”江遥猛地回头,看着何韫清饮酒,“明明不能喝酒,还偏偏要到这种地方来!”

何韫清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与她对视,“明明不能喝酒,却偏偏到这种地方来,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么。”

江遥紧紧抿起嘴唇。

她不愿知道。

“陪我喝一杯。”何韫清语带温凉,修长好看的食指在他旁边的位子上点了点。

“对不起,我是调酒师,不是陪酒的。”江遥直接拒绝,“况且,万一有人再喝多了乱来,我可应付不来这种场面。”

“现在,我可以喝一点了。”何韫清动作缓慢而优雅地又倒了一杯酒,抬眸,仿佛不经意般瞄了江遥一眼,“你准备一直在那里站一晚上?”

言外之意,这一晚上,他都不准备放她走了。

在这里,他是客人。

有钱的客人。

赵经理不愿意得罪的客人。

用赵经理的话来说,只要是客人的要求,只要不触犯原则性的问题,要尽可能满足。

江遥极不情愿地在何韫清的身边坐了下来,从何韫清的手中接过酒瓶,“倒酒这种事,不应当让客人来。”

她在刻意用言语,将自己和何韫清的距离拉远。

何韫清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也不反驳,轻轻一笑,“怎么搬走了。”

江遥握着酒瓶的手微微一颤,然后继续倒酒。

“搬到哪里去了。”男人又问。

江遥放下酒,抬眸看向男人,“先生,私人问题在这里恕我不能回答。”

何韫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冲江遥比了比酒杯,然后径自抿了口酒。

江遥亲自调的“雨夜杀机”,初尝味道平和,随之而来的呛辣总是让人难以招架。

就如她一样,看起来瘦瘦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女人,谁也不知道在她心底到底暗藏了多少锋芒。

江遥也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不喜欢自己这杯酒,不够烈,在这里,她只喝最烈的伏特加。

“酒喝过了,我可以走了么。”江遥冷冷地放下酒杯,起身要走。

“阿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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