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盛时许决定晚一些,再和沈柒南好好聊聊。

想起来,他用这件事折辱她,好像已经有将近半年了。

这半年,他一边说她算计、说她用下三滥的手段爬床,一边将她按在床上折成各种姿势供自己发泄……

那时候的沈柒南,怯弱温软而又好欺负,跟现在浑身上下带刺浑然不同。

盛时许的思考,很快被沈阮范打断了。

此时的沈阮范,正狼狈地手脚并用爬到那份股权转让书旁,颤抖着签了字:

“我签,我马上签……”

他快速权衡了。

还是自由最重要。

横竖不过,就是沈柒南和他的宝贝儿子股份持平而已。

反正沈柒南没有孩子,早晚沈氏这家公司,还是他家的男丁的!

沈阮范才刚刚把文书签署完毕,腆着脸还想说些什么好话,盛时许已经抬手示意,两个保镖直接把他架着轰出去了。

隔着老远,还能听见很大一声骨头关节错位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盛时许转身看向一旁的沈柒南,她依然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只是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手上那个吊坠里的SD卡。

就仿佛,他刚刚给她出头、给她争取股份、替她教训沈阮范那些……她都没看见、没听见、没往心里去一样。

盛时许重重咳了一声,拿起股权转让书递了过去:

“好了,沈氏30%的股份,是你的了,虽然现在还赚不了什么钱,以后会好些了。”

以后……

沈柒南像被什么敏感词击中了一样,忽然原地打了个冷颤。

她还等到以后吗……

沈阮范不再为难沈秋紫了,视频也到手了,她都已经可以开始安心准备“活不长”的事情了。

这30%的沈氏股份,就当为自己留给沈秋紫的遗产,添砖加瓦了。

沈柒南颤抖着伸出手,准备去接那份股权转让书,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随后重重跌落。

好疼……

怎么好像哪里都疼……

耳畔稍微吵了那么一下,但过不了多久,似乎连最熟悉的、盛时许的声音都渐行渐远了起来:

“沈柒南!”

“沈柒南!!”

——

晕倒的沈柒南被安顿在休息室另一个隔间,发着高烧,说着旁人听不清的胡话。

陆仕周给她打了退烧针,又开了些退烧镇静的药物便出了房间。

盛时许跟着冲出去,一把拉住了他,犹豫了半天才说了一句:

“你留在这里,这里需要医生。”

陆仕周白了他一眼:

“你对你太太,倒总算是比那姜二小姐上了点心。”

盛时许:“……”

经此一闹,陆仕周倒是不用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需要先带秋紫去医院做深度的身体检查,这个不能等,我担心那个禽兽打进去的针水和她的血液病药物有排异反应。”

“至于你太太,用通俗一点的说法,她现在是急怒攻心、身体虚弱、情绪不稳。需要的不是医生,而是照顾。”

“你先给她做一下物理降温,湿毛巾和冰袋都可以,渴了就喂水,醒了就喂药……盛总,这个你应该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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