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汪!

汪!!”

大波子家的两条老狼狗冲着门外走过的朱嘉就是一阵狂吠,

这个大波子娶了一个美娇娘:小敏子,

很多年前,在本村人娶回来的姑娘中算是最漂亮的一个,

这也让朱嘉从小对‘敏’这个字带有非常好的印象,就觉得她是美好和婉约的象征。

大波子的老父亲也是本村朱庄组的小组长,他的在同村二组的另一个亲戚垄断了本村的小学教育和初级卫生医疗,

从家囊括的院落就能看得出来,几乎是隔壁一户小祖家的两倍还大,

而且他家的房屋全部都是砖瓦房。

朱嘉小时候打防疫针就是在他家打的。

在朱嘉目光朝屋内望过去,堂屋里灯光灰暗,和这傍晚阴沉沉的天色一样,好像都没有什么人气,

而那两条狗也正从院子里奔出来,在离朱嘉还有不到两米的地方被绳子拴住了,

不过,张嘴狂吠的时候满口的尖牙还掉着口.水,

朱嘉就觉得要是让这两条狗扑上来,非要被咬出狂犬病不可。

这个时候从靠近门口的香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嘶吼般的嗓音:

“大波子,你不把你家狗拴好,以后咬死人,你拿命赔。”

随即堂屋里就传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吼叫:

“陪赔个屁,咬死的拉倒。我就听你这个臭女人天天对我大吼大叫的,谁是一家之主你都忘得唠。皮痒了雹!”

朱嘉无怒,反而觉得很亲切,

这个场景很多年前似曾相似发生过,

他随即朝刚路过的村西头第二户朱鸿风家门口猪圈边的树荫下望过去,

那里坐着好几个年愈耄耋的老人,有一个就是这个大波子的爹,

他这儿的人称爷爷为爹。

在大波家猪圈再往那边一些,便是一个打谷场,

然后便是河沟,

再远的便是农田,和远处的同一个村另一组十几户屋挨着屋的人家,

房屋在靠近河沟的边缘,堆着好几簇大草堆,正五六个小孩子围在一簇大草堆前,

大波子家隔壁的将近一米九的小祖子手里拿着一个铁钎,朝着草堆里就乱.插,

他旁边另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海龙在另一头也拿着一根钢叉频频往里面一番乱.刺,

朱鸿风旁一个叫海浪子的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就问:“到底有没有啊?到现在半天没看到一个。”

另一个更小的只有八岁的男孩就很好奇:他们为什么围着这个草堆子?

他问和他玩的最要好的好朋友海浪:“有什么啊?”

他明显还不知道他们一群人在这里干什么,只是大家都在这里,海浪子来了,他就跟着围过来看。

“不知道呢!”海浪子一脸天真的冲小男孩笑道,又低声说了句:“我也想知道他们在干嘛!”

那个带头的他们这一群人年龄最大的小祖子就说:“那个东西放屁比什么都臭,你闻到没?”

“闻到个屁,我到现在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就听你鬼叫。到底在不在里面?”

“我昨天还看到一头小黄鼠狼嘞。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就给草堆烧的了。”

“烧个潘子偶,又不是你家草堆,你小心大波子放狗来咬死你这个狗寄吧样的。”

走在海浪家的门村西头老年人聊家常的声音和大波子家狗吠声都落在后方,

朱嘉感觉手臂上多了阵阵凉意,轻抚一看:是小雨点。

明明已经到了晚上,丝毫没有影响那一群孩子们,

围在远处草堆那边好像真有黄鼠狼从里面跑出来了,

一群孩子哄笑、嬉闹的声鼓荡不断,

不仅让朱嘉听着不难受,反而让他觉得很热闹。

这是多么熟悉的家乡的味道,

好些年过去了,依旧让他觉得非常的亲切。

他此刻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之所以要不远千里回到家乡,就是为了带安馨过来见见家里人。

结果,是在火车进入那片可以缩短距离的空间通道开始,他不自觉的就忘记了正在:

‘我们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

聊着天的我们,

那么开心的珍惜着这难得见面的机会。’

连这个他日思夜想都期待着能够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姑娘消失了,他都没有任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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