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人意料的是,彭材和他的随从们看着手举印绶,一口一个我是都尉的袁耀,纷纷捧腹大笑不已。

彭材满不在乎地嗤笑道:“豫章都尉?”

“虽然我不太了解你们这些县令郡守什么的品秩高低,但是我记得,整个豫章郡最大的貌似是那个叫太守的官吧?”

“你这豫章都尉,最多也就排行老二老三,少在我面前扯虎皮做大旗的!”

“几个月前有个姓诸葛的太守打我这儿过,也分文不少地给我交了过桥费!”

“他是一郡之长,都得老老实实给我彭氏掏过桥费,你这老二老三有何掏不得?”

“我今天就告诉你,此路是我开,此桥是我搭!”

“要想从此过,天王老子来,也得把钱掏!”

彭材这番话却是把袁耀给整不会了。

袁耀和黄猗不免对视一眼。

难怪这些彭氏族人敢直接把黄猗扔下河啊!

这些人连豫章太守的过路费都敢收,又怎么会怕豫章都尉手下的将校?

袁耀收回了印绶,心里已然明白,这些彭氏族人占山为王久了,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皇权,什么是害怕了。

也难怪孙吴一统长江以南后,内部最头疼的就是五溪蛮、东南山越、豫章宗族、交州土著这四类群体了。

而豫章宗族中,尤以彭氏宗族发动的聚众起事规模最大,次数最多!

“但是现在,你袁大都尉杀伤打伤我彭氏数百口人,这笔账,就不是钱粮能算清的了!”

彭材恶狠狠道。

袁耀露出了标志性不屑的表情:“那你要怎么算这笔账?”

袁耀的小白脸加上欠揍无比的表情,活脱脱就像一个非要跟校霸嘴臭的弱鸡。

彭材看着袁耀这副满脸不屑的表情,顿时活剐了他的心都有了。

“这笔账,我要血债血偿!”

“所有手染我彭氏族人鲜血的将卒,无论是谁,都给我交出来,我自当送袁公子回海昏县。”

“否则的话,那就休要怪我彭材无情了!”

彭材故意提出了一个袁耀不可能接受的条件。

“自古以来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可以答应!”

袁耀却是直接点了点头。

啊?

我没听错吧?

彭材却是没反应过来,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我也要血债血偿!谁伤我袍泽弟兄性命,也休怪我不客气!”

袁耀却又是话锋一转。

彭材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个被用网裹在两匹马中间送走的伤者。

“伤你袍泽弟兄,你又待如何?”

“伤我袍泽性命者,夷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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