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完,柳云果然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周围人见此情景,心领神会,也纷纷走了。
向晚没有车,屋外又下着零星小雨。
沈逾白责无旁贷地承担起了送向晚回家的重担。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似乎都没想到,几年前还在说着“死生不相见”的人,今天会坐在一辆车上,去做那事。
天边的雷轰隆隆的,卷着风云,细密的雨丝落在车窗上,滴滴答答的,让人惆怅,让人无可奈何。
向晚在玻璃窗里,看见了自己苦涩的容颜。
这一场情事,如果放在三年前,她会怎样呢?
她的眼前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初两个人试探着去开房的场景,那时的她是满怀期待的,是充满憧憬的。
整个人都笼在一层粉色的泡泡里,沈逾白的呼吸一吹,泡泡就变大一些。
他温热的唇一触碰,她就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棉花堆上,粉色的泡泡笼住了他们二人,整个世界,只有彼此……
而今,这场情事的主人公依旧没变,但是心境,却不似从前了……
想到这,向晚的嘴边荡起一丝无奈的笑。
她偷偷地看了眼沈逾白,发现他好像也没了刚才打球的好兴致,完美的下颌线紧绷着,潋滟的桃花眼里,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深色。
就在向晚心绪杂乱的时候,手机里缴费的短信提醒了她。
是啊,她这次来找沈逾白,为的就是治好她的母亲,其他的,想什么呢?
想到这,向晚的脸上扬起了一丝讨好的微笑,“沈医生,突然想起家里卫生间里的水龙头好像坏了。”
向晚看向沈逾白的眼神里,流露出成年男女的心思。
沈逾白看了一眼向晚那一双交叠的美腿,还有那莹白的肌肤、纤细的脚踝,眸子里的深色化不开。
他没有接话,只是沉默良久后问了一句:“向晚,如果伯母没有生病,你会回过头找我吗?”
向晚听了沈逾白的话,一颗心沉了下去。
此时的她就是一个身处深海,陷身牢狱的囚徒,在拼命地抓住沈逾白这块浮木。
她找他,求他,肯献出身体,想的,无非就是,沈逾白能够救她。
至于说,再续前缘,找回真爱,她不敢想。
沈逾白看着默不作声的向晚,眼睛里刚刚升起的柔情散去了,破冰而出的芽重新被厚厚的冰包裹,深埋在地底之下,永远见不了天日。
胸口处的不甘和痛恨在疯狂地叫嚣着,嘶吼着。
他踩了一脚油门,去了离这里最近的酒店。
“下车!”
沈逾白的语气冷冰冰的。
窗外的雨细细密密的,狂风裹挟着乌云,只需要几步,行人的衣服就会被雨水打湿。
但沈逾白,却好像没看见似的,他把车停在了离酒店门口的不远处,让向晚走过去。
向晚有些难堪,但是她也不敢提要求让沈逾白把她送到门口。
只好拎起包,准备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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