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在,你们二妹妹需要你们兄弟常常照拂着些,别让她受了欺负。”然后指着二女婿,老爷子温尚清恨声说道:“别以为我们两个老东西不在你就欺负我闺女,你们俩听着,只要你二妹妹少根头发,你俩就去把他家抄了带你妹妹回家,听到了没?”

“好,您放心吧,大队有电话,妹妹家里也有电话,有事儿咱电话联系。再不济,现在家家都有自行车,我骑车快点儿半个小时也去了。”大儿子温武国下保证。

“……”二儿子温武家一言不发。

“唉,拿上该拿的东西散了吧,我们今天下午走,晚上你们都回自己家做饭吃吧,别白跑一趟。还有,你们的地都也锄完了,明天都早早去你大妹妹家,记得拿上工具,你妹妹那儿没有,帮他们翻翻地。”温尚清失望地挥挥手,站起身打算去院子里备马车去。

这时二儿子温武家倒是说话了:“是他们自己把工作丢了的,自己想办法去找活计挣钱呀,有心买山咋不自己开山?我还要忙家里的事呢,顾不上。再说,你们带去的那一百块钱最后还不是补贴了他们了。”

温尚清被二儿子的话气的又跌坐在炕上,缓了好几口气才说:“你是当哥哥的,女孩子家家的,本就是娇客,是要放在心尖尖上宠的,你都没有个当哥哥的样儿,怎么有脸年年让你妹妹给你全家垫毛线织毛衣毛裤的,穿着不扎心?你自己盘算盘算,吃穿用度的,你占了你妹妹多少的便宜?你妹妹妹夫说过什么?做人,不能葬良心!”

梁芝华也再次被二儿子的凉薄气到喘息:“老二,打小你们四个,我们都是一碗水端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你养成了这个性子,但是我这个当娘的劝你一句——做人要厚道,做人要有良心,坏事做多了当心遭报应,报应在我们两个老东西身上也算我们赎罪了,把你教育成这样也是我们应得的,如果报应在你俩孩子身上呢?你们就没给孩子想过?积点儿德吧。”

然而,温武家还是那副油盐不进唯我委屈的样子,摔摔咧咧地拿着钱出去了,边走还边嚷嚷:“大哥,我要临河近的那一整片儿旱地,那些零散的我也不占你便宜,都归你,娘老子偏心,把水田给你了,旱地你得多给我两亩才行,这我还亏着呢,谁知道到时候了你收了庄稼会不会给娘老子他们送去,送去了也便宜了瑜子他们了,我啥好也落不着。都是一个娘老子生的……”

老二走后,老二家娘几个也挨个儿恨声恨气地走了,尤其是两个孩子,走之前还把屋子里唯有的两个柜子扫荡了一遍,当然,孩子们的注意力只在吃的上。

有这么一家子糟心的子孙,老两口那个气呀!

温栋瑜和文静着急忙慌地上前给梁芝华拍背顺气,文建军和温武国也赶忙上前给温尚清顺气,真的是给老两口气的不轻。缓过气来的老两口跟大儿子一家和小闺女一家说:“你们回去吧,你们有事儿了就找你大哥,或者去大队里头给你姐姐打电话,回吧,以后别来了,你们就是给他送碗饭,他们都会觉得你们踩走了人家一鞋土。哎!作孽呦!”

老大一家和老小一家看着老两口没什么事儿了,拿着各自应得的东西走了。待众人散去,老两口开始张罗着收拾东西,真想早早离开这个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祖宅,看着糟心。

“姥姥姥爷,啥也不用拿,到家里让我爸妈给做新的,这些衣服留在家里,以后回来穿,省得搬来搬去的,累赘不是。而且,这些衣服都旧了,留着以后下地的时候穿吧,磨坏了弄脏了都不觉得可惜不是。”文静拉住姥姥翻箱倒柜的手。

“你这孩子,话说得轻巧,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能这么造,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别花冤枉钱,要懂得细水长流。”梁芝华抽出手,又去整理。

“哎呀,娘,你就把这兜粮食也分给大哥二哥吧,地都分了,还在意这点儿粮食呢,让你们去帮我们干活的,还让你们自带粮食,让人笑话我不是。”文建军也上前拦下丈母娘。

“你也别收拾了,按他们说的,衣服被褥搁柜子里多放点儿樟脑丸,剩下的这点儿粮食给他们兄弟俩分了吧,要不大包小包的拎着,老二又以为咱补贴了闺女多少呢。给小闺女的一百和咱自己带的一百你二儿子就有意见,太见小,没出息,哎。”温尚清一家之主拍板,“走吧,看的心烦!”

在去往县城路上的马车上,温尚清边赶马边念叨:“你们拿来的烟酒给带上没?酒越放越陈,烟回来就干的没法吸了。树枝树苗拿了吧?”

“拿了,就拿了一身换洗衣服和你的烟酒。就是中午的饭菜和你们买来的菜全吃完了,要是有剩的拿上了晚上就不用做饭了。”梁芝华温柔笑道,看着路边花红柳绿的景色,心情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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