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等到明日,本宫看今夜寅时就是个良辰吉日。”

余采良闻言呆住,不可置信:“公主的意思…?”

“可是…”余采良粗犷的眉毛紧紧连在一起,顿时犯了难:“短时间内也凑不齐成亲用的东西,这样岂不是委屈了公主?”

玄容九神色淡淡,轻启朱唇:“卯时若是杜知府寻不到本宫,你这寨子不一定保得住。”

余采良深感有理,但他丈二摸不着头脑。

他觉得像他这样的粗人没小娘子喜欢,更别谈金枝玉叶的公主。

可玄容九这话,让他心里难免有了一丝羞涩的甜蜜。

莫不是九公主就喜欢他这款的?

她这般急着嫁我,定是图我!

“好,就依公主所言寅时三刻成亲。”

九尺大汉害羞的转过身子。

生怕玄容九对他太过痴迷,急着嫁他要改时辰,吩咐手下赶紧去着手准备。

慕清九跟玄律两个男子关在一处,玄容九一个女子自是另处一室。

“皇姐为何要答应那蛮子?”玄律刚坐下发泄般狠狠踢了椅子一下。

他实在不解,以玄容九的身手出个寨子又有何难?

“是我拖累了你们。”慕清九垂眸,长长的睫毛隐去了眼瞳中的神色。

玄律连忙拉着慕清九解释:“跟九哥哥有何干系?都是那癞蛤蟆的错,九哥哥这般好看的人自是没有错的。”

这玄律竟是个资深颜控。

只要对方好看,不管他说啥做啥都是对的。

若是那玄容九也如她胞弟这样,满心欢喜的看着他该有多好。

慕清九狭长的丹凤眼回望向玄律,“是我的不是。我的内力被他用药散了,没有个两日怕是恢复不了。但你放心,你皇姐定会吉人天相。”

慕清九这边被人套了一件喜服,便被人领着去了大堂。

玄容九那边洗漱打扮后,也被人搀扶着进了大堂。

一进大堂,整个大堂布满了喜气洋洋的红灯笼,红挽联。

寨子上下众人腰间都系了一根红布,每个人的脸上都眉笑眼开,欣喜万分。

慕清九望着身旁盖着红盖头的玄容九,眼中藏着说不出的深意。

“该拜堂了,大当家呢?”

“刚刚大当家不是在这的吗?新娘子都来了,大当家不是害羞的躲起来了吧?”

此话一出引来众人哄堂大笑。

虽然他们这群糙汉不太懂那些文绉绉的礼节,但也知道良辰吉日不可错过。

见余采良还未出现,有人犯了嘀咕,差了几个人去寻。

一刻时辰过去。

还未找到余采良人影,众人心里这才觉得事情不对,。

却见慕清九嘴角上扬含笑望着他们:“诸位,误了良辰吉日于新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想大当家的也不想触霉头。不如找个他的贴身衣物替代,既不误良辰吉日,大当家也不会犯什么忌讳。”

众人相视无言,他们这群大老粗能懂什么,谁又敢做大当家的主事?

这小白脸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多。

看大当家欢喜那样,应该是想守规矩的。

不如,就听他的?

众人私下议论纷纷。

大当家肯定是藏在何处偷偷打扮呢。

大当家的想好好打扮再见新娘子有何不可?

误了拜堂怕什么,只要不误了洞房就行。

他们觉得这些什么,拜堂的繁文缛节都可以直接免了。

只留下进洞房就行。

几人一合拍,“你两拜,拜完赶紧入洞房,等着大当家的来疼爱你们。”

说完,几人的脸上都露出打趣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荡。

慕清九嘴角含笑,眼眸晶莹似水,温柔的望向身旁的玄容九。

他伸出手掌到玄容九面前:“九公主,等了这么久定是累了,不如让在下扶着你?”

玄容九缓缓伸出手欲搭上他的手。

那双手小巧玲珑,一看就不是个做活计的手。

慕清九微微上扬的嘴角缓缓抚平,眼中的欢喜也渐渐淡去。

不等玄容九的手搭上来,慕清九疾步向前走了,身后的玄容九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哎,你俩咋不拜堂了?”眼看着慕清九的步伐向着内堂走去,刚刚还想看拜堂的几人连忙拦住慕清九。

“是在下疏忽了。若是新郎不在,这堂自然是拜不了的。既然吉时已经误了,不如直接入洞房等着大当家。”

他们最想听的就是入洞房,便连忙附和:“你说得对。你们去房间等着我们大当家,我们马上去把大当家请来。”

慕清九头也不回的往内堂去了。

几人连忙过去扶着玄容九也往内堂赶。

慕清九推开房门。

堂中燃着的喜烛火光跳动的闪烁着,左边安置着一人高的沐桶和一些小物件,右边轻纱红帐的喜床上叠好的被褥整齐的摆放着。

慕清九眼中期望的光暗了下来。

她,去了哪里?

“新娘子入洞房了。”众人围着新娘来到了门外。

慕清九抚了抚衣袖坐在桌边,望着被众人推搡着进来的“玄容九”。

他们将“玄容九”推到桌边另一边,偷笑着出门轻轻把门关上,“新娘子莫急,等会我们就去请来大当家的,与二位喝喜酒闹洞房。”

众人哈哈大笑的声音渐渐远去,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玄容九”不安的双手小幅度搅动着喜服,直到外面完全没了声音,身旁这人也一直闭口不言。

她终是受不住煎熬,自己掀了盖头。

掀了盖头的新娘哪里有玄容九的影子?

她一张清秀小脸眉头拢在一起,敌视的望向慕清九。

“男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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