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自那次后就把它装在储物袋里,她就看了一次,早就忘了它的样子,那个尾端的纹路却记得牢。现在一看,那样式可不就和蓝忘机的抹额相似嘛。
魏澜知道了它的重要含义,没敢再去触碰,说不定这就是爹爹和含光君的定情信物呢!
‘那含光君在大梵山带我走,是因为知道了我和爹爹的关系?可是我都变了个样子了,含光君是怎么认出我的?’若她是本来的面目,含光君定可一眼认出她,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和爹爹一点也不像,含光君是凭什么认出她的?魏澜百思不得其解。
魏澜正胡乱猜测着原因,忽然身后传来一丝枯叶被踏碎的声音。
魏澜原以为是蓝忘机回来了,她原想着告别,但心中却莫名有些舍不得。
魏澜暗自摇头,事情差不多了,她还是走吧。
她一转身,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立在她身后不远处,一株死树的阴影之下。
是聂明玦,他的肢干破了封恶乾坤袋,自己拼起来了。
篝火那边,蓝家的少年们也见着了这道影子,就要拔剑攻击,魏澜比手势制止,又高声提醒他们灭掉火堆,四散开来。
蓝思追原本还为她忧心,又见这样大声这无头人也没动静,又放下心来。
魏澜悄声慢步地在这人身边转悠,每到一个地点就埋下一张符纸,周围的蓝氏子弟都被魏澜嘱咐走得远远的。
魏澜的符纸形成了一个简单的迷阵,模糊了这无头人的方向感,使这人在这一小片空地上转悠。
魏澜也站的离这人远了些,然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高声喊:“含光君!含光君!救命啊!”
众少年无语了一阵,也高声一齐喊含光君救命,这人没有头又听不见,是以他们能喊多大声就喊多大声!
须臾,蓝忘机的身影闪现在花圃的园口。
这些少年差点喜极而泣。
蓝忘机一见那人身影,竟微微怔了下。随即避尘出鞘。那无头人察觉到攻击,强力破开那个迷阵,举着手臂向蓝忘机挥来。
那无头人即使没有头也敏捷矫健,擦着避尘转了下,又反手抓紧了避尘的剑柄!
他握紧手里的避尘想要查看,奈何没有头,更谈不上有眼睛,他动作渐渐大起来,仿佛怒了。
蓝忘机翻出忘机琴,弦音翻腾着向无头人袭去,七根琴弦齐齐动作,那无头人避之不及,又碎裂开来,散在地上。
蓝忘机翻手收琴,召剑回鞘,吩咐蓝家的少年去休息后。他和魏澜将这些碎块重新装回去。
尸堆旁只剩两个人,魏澜蹲在地上,往新的封恶乾坤袋里装尸块,“含光君,你知道这人是谁了吧。”
虽是疑问的话语,却是确定的语气!
蓝忘机点头:“我已有九分确定。”
都到这个份上了,这个由一条左臂引发的一切也该被众人所知了。
幕后的那两个执棋手之间的博弈也该结束了。
魏澜在路上想道,‘这次来不及告别,那就下次吧。’
回得早不如回得巧,他们一行人抵达山门后,得知了一个消息:清河聂氏的家主来云深不知处做客了。
这位聂宗主又有不知道什么事要请蓝曦臣帮忙了。
一番试探后,魏澜确定了聂明玦的死和蓝曦臣无关,他并没有心虚之意,只是满满的震惊。至于聂怀桑?拜托,是聂怀桑请她找齐这具尸身的,他又不傻。
魏澜将聂明玦缝好又处理一番,他就站在这里听他们争论着凶手,除了没有头,看着一切正常。
蓝曦臣拒绝接受他们猜测的幕后黑手,还为他辩解,魏澜都要忍不住怀疑蓝曦臣撒谎包庇金光瑶了。
聂怀桑也是一番相信金光瑶为他辩护的言语,看着信极了金光瑶似的。
魏澜只觉得聂怀桑的演技比起金光瑶也不遑多让,魏澜不相信能在金光瑶的隐藏下找到聂明玦左臂的聂怀桑不知道那人就是凶手。
是以,她认为聂怀桑的城府绝不比金光瑶浅。
蓝曦臣还在为金光瑶解释,他始终觉得他们只是因为金光瑶的出身和修炼作风对他有偏见。魏澜不想再听他为金光瑶说话,提议去金家的清谈会试探他。
其实魏澜还有别的打算,趁着人多眼杂,她好去找一找爹爹的随便。找到了就和含光君告别。
从冥室出来后,蓝忘机与蓝曦臣一道去看望当初招魂被反噬的修士。魏澜是决计不去看他的,当时上乱葬岗的不是蓝曦臣就是蓝启仁,她犯了什么贱了去看他。
她又在云深不知处闲晃起来。
虽然在爹爹的记忆片段里看到过云深不知处,但是记忆和现实也是有点不一样的。更何况云深不知处还重建了一回。
消磨了半日,魏澜看到草坪上团着几十只兔子,她又蹂躏了一番兔子才高兴起来。
金家的清谈会转眼即至。
蓝忘机从不赴兰陵金氏的请谈会,这次却和兄长一起去了。
魏澜看着这铺张的金麟台,心道:‘兰陵金氏就差用金子铺地了。’
不远处有门生道:“姑苏蓝氏,请此处入场。”
魏澜发现金麟台上有人在看着她,她自觉是站在姑苏蓝氏一片白中的一点红,又跟在蓝忘机身后,被关注也就不奇怪了。
别处也不断有其他家族入场,江澄走过来向蓝曦臣和蓝忘机不冷不热地打招呼。
蓝曦臣也还了个礼。
江澄阴鸷地盯着魏澜,又是怀疑,又是愤恨。这时,金光瑶来迎蓝曦臣,他们俩笑着交谈起来。
魏澜在蓝忘机身后细细看着金光瑶,金凌跟在金光瑶身后,又和江澄吵了几句嘴,金光瑶劝了几句,把江澄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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