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心思说出来,安雯自己也难为情。

可此刻她觉得当务之急,是为自己刚才的唐突行为解释。

她弱声:“是因为药,我才、才对你有那种心思,希望你明白,别靠近我了,不然我、我……”

“靠边停车!”一道突兀的女声打断安雯的自述。

安雯大脑宕机两秒,怎么还有人?

她手指抠住西装翻领处往下压,露出一双杏眼。

能看见前排的女人清丽的侧脸。

女人再开口:“顾总,我坐后面来照顾安小姐吧。”

“不用。”顾峥拒绝。

他看向安雯。

她睫毛扑闪两下,不动声色地缩进西装外套里。

现在,只剩两只被黑丝包裹的小腿在外面。

梁草收回视线,坐正。

刚才那句‘靠边停车’是梁草作为顾峥七年的助理以来,第一次擅自、自主地做出命令。

结果……

其实无需深想,在顾峥‘不用’两个字并未出口时,车辆没有半点减速的痕迹就足以说明一切。

她的命令,得是作为他的传递,才是命令。

那是一条身份地位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觉得今晚的自己,有点可笑。

觉得自己可笑的不止梁草,还有安雯。

安雯在发现车里还有旁人时,羞愧到心里不燥了,浑身也不痒了。

特别是那两句辩解。

——我快忍不住了。

——我控制不了。

她存了什么心思,忍不住什么,又控制不了什么,不言而喻。

得亏是因为喝了那种不三不四的药,也算是身不由己。

安雯躲在暗处夹着尾巴装死,甚至默声念起佛经,是她儿时在姥姥跟前零零散散学的几句。

老人家曾经说过,念佛经可使人心平气和。

可她也太平和了,平和到睡着了,又或者不是睡着,是再次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很多动静,而安雯彻底清醒时,是在医院。

她感觉手背微微刺痛,睁开眼睛,好几秒,才适应明亮的光线。

安雯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单人病房。

她躺在床上,而那个天仙似的男人站在床尾。

男人个高,比旁边那位年长的英国男医生还高出半个头。

两人正在对话。

安雯的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

纯白的房间,男人上身黑色针织衫,下身传统剪裁的暗色西装裤,如此简约无亮点的穿着,反倒突出肩宽、腰窄、腿长的优越身材比例。

大概天然去雕饰就这么个意思。

护士突然出声:“安小姐醒来了。”

安雯这才侧头,发现自己旁边半蹲着护士小姐,而她手背被刺了针头,在输液。

安雯眼前黑了一瞬。

她怕针。

她立马移开视线,这时,她还想起前些日子安霁的调侃。

——看见针就尿裤子的人……

安雯庆幸,被扎针的时候并不清醒。

恍然间,医生和男人都到了病床边。

医生问了安雯两个简单的问题,安雯都摇头,医生这才带着护士离开。

静谧的空间,安雯能听见自己并不平缓的呼吸声。

她也不敢直视旁边的男人,她眼睛睁一下,闭一下,到处转悠。

男人坐在床边的钢架椅子上,开口:“还好吗?”

安雯嗓子干哑:“还…好。”

男人:“你现在还不能进水。”

“哦。”安雯都怀疑这男人是不是会读心术了,她目光快速从男人脸上掠过,看向天花板,问,“我哥哥呢?”

“快到了,别着急。”他宽慰。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