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听了柴桂的话,也不害怕,笑着说道:“岳飞来此乃是救殿下性命,因此不跪。而且听了在下的话,只怕殿下还要请我饮茶哩!”
柴桂听了有些奇怪,说:“孤王身份尊贵,便是当今圣上也对我礼待有加,而且又有太祖陛下亲赐的丹书铁券,有何人能够取我性命?你且仔细说来,若是说得不对,小心你的狗头!”
岳飞一脸神秘地说:“在下知道殿下心中所谋何事!”
柴桂听了此话,心中大惊,正要招呼手下将岳飞拿下,就见岳飞气定神闲地说:“若是在下今夜未归,明日一早就有人将书投到宗留守衙门处,将太行山之事详细说与他听。”
柴桂一听“太行山”三个字,脑袋如同被大锤猛击,顿时嗡嗡作响,身子几乎要瘫软了,要知道,谋反重罪,便是有丹书铁券也难保他一家性命,所以先自慌了。
岳飞见机,说道:“在下来此,乃是喜欢殿下仁义,因此要来救你性命,不如将左右禀退,你我二人推心置腹,好生计议一番如何?”
柴桂思索片刻,吩咐左右退下,独自带着岳飞进到屋中,请他坐下,又亲手为他斟了一杯热茶,而后落座说道:“岳兄既知此事,当知这是一桩天大的功劳,若是将我送出,少不得一官半职。既然岳兄来此,想必另有所图,此处安静,隔墙无耳,你我不妨明言。”
岳飞端起茶杯,轻轻喝上一口,缓缓说道:“在下知道殿下志在今科武状元,意欲交好同年,行大逆不道之事,但殿下只是受奸人所惑,被龙椅迷了眼睛,却不知此事难成,便是成功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
柴桂问道:“岳兄何出此言?”
岳飞笑道:“这太行山贼寇声势渐大,便是官兵暂时也无可奈何,因此想要将殿下推上台来,做个领头的。若是此事不成,他们只要将人藏回太行山去,还不是过从前的生活?但殿下家中有妻儿老小,又是首恶,到时无可利用之处,说不得反被他们卖来求取功名。”
“若是事成,殿下自然荣登大宝,但这些贼首手握重兵,殿下又该如何调度?只怕到时又是一场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故事。当年太祖皇帝与令先祖一同打下后周天下,又荣封殿前都点检,仍不免如此,更何况那些贼性难改之人呢?因此在下才说,事若不成,殿下枉自送了身家性命,便是成功,也是为他们作嫁衣裳。”
岳飞这番话说完,柴桂顿时汗流浃背,他也是聪慧之人,只不过权势乱人心,一时之间被奸人所惑,便把一门心思全用在此处,却未曾想过后果。如今被岳飞点醒,哪里还不知道王善的毒计?
柴桂想了许久,然后沉声说道:“多谢岳兄点拨,但如今箭在弦上,又该如何?而且若是事成,自然有人为皇帝尽忠,也未必能如那些草寇的愿。”
岳飞知他心思已经动摇,只是嘴上不肯饶人,于是便起身说道:“殿下有心争夺武状元,想来武艺也是极佳,正好在下也打算今科同考,不如你我过上两招,我再为殿下解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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