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长久在京都待着,并不知道大锤的事。

听琏二奶奶问起大锤,不由纳罕,但还是回道:“是。不知琏二奶奶怎么问起她了?”

凤姐儿冷笑:“自然是她有本事,蹦跶到我跟前来了。”

听她言语不善,连黛玉都惊了,不由问:“凤姐姐是不是误会了?她长久在扬州,如今还在外地呢,按说不能得罪你才是。”

凤姐儿看着黛玉懵懂的眼睛,确定她不知情,心里略微好受了一点。

恰好紫鹃送上了新沏的茶水,凤姐儿接过喝一口,调侃似的说:“她是没见过我,但是她见过你琏二哥哥了!”

黛玉道:“琏二哥哥和大舅舅去过我家几次,大锤见过琏二哥哥也不稀奇呀,凤姐姐气什么?”

凤姐儿气鼓鼓的道:“你琏二哥哥说他和大锤有孩子了,要纳大锤做妾呢!”

“噗……”

黛玉一口茶水喷出去,喷了凤姐儿一头一脸。

紫鹃吓坏了,连忙去打热水。

“对不住对不住!”黛玉手忙脚乱的替凤姐擦脸。

凤姐儿抓住黛玉的手,怒道:“可见是家的人!你替她出气呢!”

“什么跟什么呀?凤姐姐,你就是个醋坛子,也不能瞎吃醋啊!”

“怎么?就许你琏二哥哥作孽,我连吃醋都不行?”

“二奶奶洗漱吧。”紫鹃端着水盆,雪雁捧着毛巾,秀儿捧着面脂。

凤姐儿起身去洗脸,黛玉道:“你可别冤枉我,在琏二哥哥和你之间,我肯定选你。谁叫凤姐姐对我最好呢。”

“你别贫嘴,说的倒是好听,还不是喷了我一脸的茶水。”

黛玉告饶:“我那是呛住啦!琏二哥哥和大锤?多夸张啊!我们大锤身高六尺,生的膀大腰圆,一顿能吃十碗米饭。”

“啊?”凤姐儿惊呆了。

这不是个母夜叉吗?

听起来比男人还魁梧雄壮。

她想想自家爷那小身板,不得被她压死?

凤姐儿有点怀疑人生。

“你们府里就这一个大锤?确定不是其它同名的人?”

阿福连忙道:“我们府里就一个大锤。奶奶光听名字就能知道大锤姐姐的基本情况了。说她和琏二爷,奴婢觉得不大可能。”

凤姐儿眯眼看着容貌娇俏,打扮入时的阿福,心里不由思忖,难道是林府其他的丫鬟?和爷们媾和,怕东窗事发,随便盗用了别人的名字?

那也不对啊!她孩子都生了,不说真名儿,爷们儿哪怕给了名分,上哪儿找她去?

“你们都说不可能,那倒奇了。二爷亲口说的难道还能有假?我只问你们,林府有没有丫头没嫁人,私自生下孩子的婢女?”

阿福和黛玉面面相觑。

黛玉道:“大锤确实没嫁人,去年诞下一个男婴,是她自己在抚养。”

凤姐儿听闻此言,指甲都掐断在手心了。

他只说和大锤有个孩子,却没说生的是个儿子!

想她堂堂嫡妻正头娘子还没生出儿子呢,他们倒弄个庶长子出来。

也太不把她王熙凤放在眼里了!

凤姐儿把杯子磕到桌子上,气势汹汹道:“那就错不了了!狗还吃屎呢,也没什么稀奇的!”

阿福和黛玉再次对视。

虽说大锤姐姐长的人高马大的,五官其实还挺精致,性格又好,说她是屎,有点过了哈。

想是这么想,主仆二人却不敢替大锤辩驳。

凤姐儿一拍桌子:“是不是你们太太指使她,专门来恶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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