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霏霏在与许澄告别后,独自驾车返回了自己经营的餐厅。推开门的一刹那,她就发现平时最受客人欢迎的那个位置上坐了一个年轻的女子。不用看脸,乔霏霏也知道她是谁。
邹绫,邹绪的妹妹。
乔霏霏愣神了半分钟,随后缓缓走向女孩,在她对面轻轻坐下。
她扬起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询问道:“好久不见,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最近忙着毕业汇演,每天都要练习七八个小时,我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邹绫抬起脸来,一双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笑意,接着又说,“霏霏姐,上午我在学校里看到你了。起初,我还以为你是去找我的呢,但随后看到你急匆匆地朝行政楼方向走去,我就没有跟上去打招呼。”
乔霏霏轻叹一声,无奈而又苦恼道:“我去帮许澄处理一些琐事。那孩子,总是能惹出些让人头疼的麻烦。”
邹绫轻轻地啜饮着手中的果汁,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寻找着最合适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想法。终于,她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这事儿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一早就听说了。真没想到,许澄只比我小了三四岁,遇到事情却能如此果断勇敢。”
乔霏霏微微蹙眉,目光在邹绫身上轻轻掠过,只当她是在开玩笑,并未太过在意。
“说实话,我有时候挺羡慕她的。虽然她做事比较冲动,但至少在她遇到麻烦时,总有人会站出来为她遮风挡雨。以前我哥还在的时候……”邹绫的话语突然中断,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乔霏霏,一丝歉意悄然浮现在她的脸庞。她轻声说道:“对不起,霏霏姐,提到这些可能让你难过。我只是想说,我真的很怀念哥哥还在的那些日子。”
乔霏霏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理解:“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邹绫微微抬起眼,凝望着乔霏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霏霏姐,都已经过去五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乔霏霏说:“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时间可以抹去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不是简单的放下与放不下,而是对过去的一个交代。”
邹绫眼中的光芒仿佛被一阵寒风吹过,瞬间暗淡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霏霏姐,你知道的,当时海上天气突变,风急浪高,所有人都认为哥哥生还的机会渺茫。我爸妈固执,一直心存希望。你也一样。可是,五年了,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即使是出于愧疚,你也已经做得够多了。你应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她的话音渐渐低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难以言明的忧伤。
乔霏霏的唇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邹绫是邹家目前唯一对乔霏霏笑脸相迎的人,也是唯一真心希望她能幸福的人。这些年来,乔霏霏感激邹绫,同时,她也害怕见到邹绫。
邹绫跟邹绪长着一张酷似的脸。每次看到她,乔霏霏脑海中那些尘封已久的痛苦记忆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侵蚀着她的心神。她也一直想不通,那个笑容和煦如春风一般温暖的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了呢?
这个疑问,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乔霏霏的心头,让她无法释怀。
乔霏霏小时候是个乖宝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尽管如此,乔泊维夫妇还是担心她重蹈乔雯的覆辙。因此,从乔霏霏踏入青春期的那一刻起,她的感情生活便被父母严密地管控起来。每当她与男同学多说了几句话,乔泊维夫妇便会如临大敌,对她进行反复的追问和审查,仿佛她是个需要接受审判的犯人。这种过度的保护,虽然避免了乔霏霏早恋,却也让她在成长的道路上缺少挫折和磨炼,以至于二十岁的乔霏霏依旧保持着那份乖巧和纯真。
乔霏霏认识邹绪的时候,刚上大三,二十一岁,如花般的年纪。
彼时,学校新成立了一个网球社,急需有经验的学生干部来管理。不过,有学生工作经验的基本都是大三和大二的学生,但当时大多数大三学生已经逐渐退出各类社团和学生组织,投身于毕业论文和实习的繁忙之中。指导老师权衡一番之后,便挑选了成绩优异、具备学生工作经验且擅长网球的乔霏霏,将其纳入网球社,并委以副社长的重任。
与此同时,与乔霏霏同级的邹绪,也因为同样的理由被选拔进了网球社,担任正社长。
邹绪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子,他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温暖而耀眼。他不仅外貌出众,更以温和有礼的性格赢得了周围人的喜爱。在学校中,他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无数女生将他视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而乔霏霏是一个除了打网球之外,只会埋头读书的好孩子。她的世界简单而纯粹,除了学业和书本,以及几个交往多年的好朋友,似乎再无其他。因而在此之前,她从未留意学校里这位风云人物的存在。
这样的两个人,仿佛是两条平行线,各自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然而,命运却总是充满了戏剧性。两个年轻的心灵,因为共同的热爱和责任,产生了交集,然后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两人因网球而相识,相知,相恋。大三快结束的时候,他们终于勇敢地牵起了彼此的手,在众人羡慕与嫉妒交织的目光中,正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正社长与副社长的甜蜜恋情,迅速在网球社内传开,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美谈。他们的恋情也成为了大家眼中理所当然的完美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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