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芳阁内,一阵沉香弥漫,摇曳的红烛下。玄琪看着锦凤面似桃花,眉黛青山,双瞳剪水。
三百年来玄琪除了灵清从没这么看过一个女子。灵清自然是美的,灵清的美仿佛是一阵伴月的清风,沁人心脾。而锦凤却似骄阳下一朵绚丽的紫薇花,让人生命沸腾。
“我美吗?”一声有力的质疑。将玄琪的目光从锦凤身上拉开。
九天之上的女子若得男子注意,大多是烟视媚行。即便郎情妾意,也定不敢说的如此造次。
玄琪虽然已成过婚,但也从未被如此直白的问过。他与灵清初识那会也曾含情默默的看着,但灵清顶多就是,低头含羞,浅笑盈盈。在没有话语。
玄琪被问的一时不知如何接茬,深思许久,说道“呃……你确实比寻常女子长的规整些。”
锦凤扭过头,轻声嘀咕道“娘说的没错呢,天下男子果真一般。”
玄琪饶有兴趣的坐在了锦凤床边,靠的近了些,问道“到底是哪般,我倒愿洗耳恭听。”
锦凤靠在床头,避开玄琪那炙热的目光,说道“我那抛弃妻子的爹爹,初见我娘时这般;杨九哥初见我时这般;如今你也这般。”
玄琪嘴角上扬,胆子越发大了起来,继续追问道“那你究竟喜不喜欢本宫这般待你?”
锦凤挺了挺身子,毫不示弱,继续说道“我喜欢如何,不喜欢如何?终归是兰因絮果。与其做只缱绻的鸟儿,等待男子的情爱。还不如做只天边鸿雁,虽然孑孑一身,但却无靡音之乱耳,了无牵挂。”
正说着,蓝青端来了药。送到锦凤面前说道“太子殿下,锦凤姑娘该吃药了。”
蓝青本有意支开玄琪,让锦凤吃药。不料玄琪正听的有兴致,不想被打扰,自己拿了药碗,又支开了蓝青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本宫呢,没有允许不准进来。”
蓝青低着头,退了出去。
玄琪用勺子随意的搅动着药汁,吹了吹,送到锦凤嘴边。锦凤平日粗野惯了,哪受过人这么伺候。伸手便要抢汤匙,说道“我自己来吧,不劳太子费心。”
玄琪看看她果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越发肆无忌惮了,夺过汤匙说道“你有伤在身,不便吃药。今日就让本宫为你送药吧。”
转而又停了停,笑道“再说没有兰因哪来絮果?今日你全当兰因之作罢了。”
锦凤扭不过他,只等他将那药汁吹凉了,一口一口喂到嘴边。
锦凤不时的撩着眼皮,偷窥着玄琪。
英眉剑目,唇色如樱,肤若皑雪。锦凤初与他相逢之时,只觉他的身体自带寒气,让人如沐春风。
不想长的也是这般倜傥风流,不禁多看几眼。
锦凤以前见过最多的男子便是杨九,虽然粗糙但也踏实。玄琪的精致更像是往年村里来的草台班子中唱戏的面首。但比那面首又少了几分俗气,多了几分傲娇与恢弘。
锦凤心里胡乱的想着,再次抬起眼皮之时,正好与玄琪那犀利的蓝眸针锋相对,那眼神似乎测透了她的想法,优雅的容颜上,荡漾出丝丝微笑。
玄琪停住了喂药,唇齿轻起,说道“你可看够了?”
锦凤羞红了脸,低头不语。玄琪接着说道“我长的可还算英俊?天下女子果真都是一般。”
锦凤抬起头,褪却了两颊的一抹嫣红说道“英俊又如何?娘说过但凡长的标志些的男子,必定是薄情寡义之人。”
玄琪有些懊恼起身说道“世间女子多以讨好男子,得到男子的宠爱为荣。唯独你这般奇葩,你既然不想要男子荣宠,那你想要什么?”
锦凤不假思索地答道“活着,自由自在的活着。”
玄琪坐到了榻上,笑道“既然你想要活着,那你为何不将玄虚阁之事告与危月燕星君。你若把我供出来,随了他们的心意,将天奴之事全部推到我身上,他们定能放了你,给你条生路。”
锦凤看看玄琪,说道“你倒是聪明猜到了他们逼审我的原因。”
玄琪起身,又回到了锦凤身旁,说道“我本是九天之上的太子,这种栽赃嫁祸之事自然是耳濡目染惯了的。我只想听听你为何不将我供出来。”
锦凤想想说道“其一你本不是作恶之人,我不能因为自己能活着而害了你。其二我若是屈打成招,嫁祸于你,他们也定不能饶了我,也定会杀人灭口。”
玄琪本以为锦凤受尽毒打也不招供,肯定是对自己暗生情愫,心里还有一丝窃喜。不想这女子的回答,竟没有半分情念,只不过是自保罢了,心里自然不大痛快。
脸色有些愁闷,转而又笑道“如今你到了我的手里,怎知我就不想杀你灭口,而是要救你,护你周全?”
锦凤狐疑的看着玄琪,也顺势说道“因为我信你不会杀我,你若想杀我灭口,那日在玄虚阁便干了。也不会等到今日。你我本在一条船上,只要我不说,我信你定会来救我。”
玄琪冷笑道“呵呵……你算是吃定我了。既然你信我,那你就同我讲讲那日在九天之上你都看到些什么吧。把事情说清楚,我也好帮你。”
锦凤低着头说道“那日,小青在瑶池边被危月燕星君抓到,我尾随一众星使,跟到了九重天的天阶上,趁人不注意,将小青推下了天阶。危月燕星君大怒,反抓了我充数。
接着我同其他星奴女子被带到了一个叫玄真阁的地方,然后被灌了迷药。
玄真阁内,我隔着纱帐看到一个黑衣男子吸食其他天奴的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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