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一个不是上五境的修士,能让天下修士时时谈起。

当人们的言论目光全部聚焦于岳举这两个字时。

声东击西、浑水摸鱼、釜底抽薪、以逸待劳......

这些兵家常用计策早就被公之于众,不止是兵家修士,纵横家、儒家等弟子,就连普通士兵都将之熟读于心。

他们理解兵法中的每一条框架,熟悉每一個字。

但,还有四字名为纸上谈兵。

真正将这些兵法能熟练运用,恰到好处运用的将领极少极少。

诸多计谋,能如臂指使运用四五个已是极其不错的将军,被士兵们崇拜。

而如今,岳举这个人,攻击每个据点都用的不同战略。

但守城将领紧张兮兮,防范声东击西时,岳举带着士兵打猎休整,以逸待劳。

一座座要塞,便这般被插上大乾岳字军旗,甚至好多将领事后都想不通,自己几万人严加看守,为啥就让一小队敌军扛着旗帜就进去了呢?对方也没啥强者啊。

当然也有人想通了,明白过来其中细节后,哪怕岳举是敌将,诸国将军们也不由以拳击掌,大呼“好强”。

于是,当一座座要塞据点被攻破后,便出现出一个极其有趣的现象。

各自据点的将军们,嘴上没说什么,心底却各个都在盼着联盟中其他将军也被羞辱。

反正城池也没多大折损,影响不了多少战局,那就不能自己一个人丢脸吧。

并且他们还将岳举使用过的战术,“不小心”说漏嘴,泄露而出。

天下间,各个兵家、纵横家修士们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获得消息后,分析那岳举用的是何种战术。

一番旁观者视角讨论出结果后,修士们都忍不住拍手叫好,便也不觉得守城失败的将领有多菜了。

当天空微亮,晚霜还未来得及消散。

岳字军旗又插在一座要塞之中。

“保重。”

岳举对着要塞方向鞠躬,随后回头看眼还剩三千人的部队。

士兵们经过长途跋涉,四处征战,却并未露出什么疲惫神态。

都说当兵辛苦,很多纸上谈兵的将领还喜欢用那背水一战。

实则,真正一位好的将军,他带的部队士兵永远都保持在最佳状态,不仅要吃好,还要睡好,这样才能在绝境之中凿出一片希望。

“报!”

一名斥候从土里钻出,单膝跪地喊道:“元帅,前方五里处发现大量潜伏敌军,他们正往东边要塞赶去。”

岳举早有定测:“你跟着他们,一直跟。”

“可是,要是跟太久被发现怎么办?”

“要的就是被他们发现,放心他们会假装没发现你。”

“启禀元帅,就是他们真把俺逮住了,俺也不怕。”

斥候龇牙,“最近跟了元帅,才知啥叫打仗,每每看到兄弟们将军旗插入敌军城中,就真他娘的爽,俺也爽够了,死了都不冤。”

“死什么?说些晦气话,快去吧。”

“诺!”

斥候拱手,身形渐渐潜入地底。

岳举眺望之前士兵汇报的方向,喃喃自语:“我的士兵,即便死,也要以一换千!好戏唱了这么久,是该收尾了!”

说完,他手臂一挥,骑在亭午身上,继续行径。

如此这般,

又是一周过去。

这期间岳举再度折损四百人,攻入两座据点。

在一处山洞之中,岳举身披铠甲,面无表情看着桌上法力凝聚的沙盘。

在他身后,还有两千人。

除了这几日战死的人外,还有六百人是斥候,这些斥候都被他派了出去。

有些斥候传回了情报,还有些斥候自此再无音讯。

但哪怕是后者没有带回任何消息,岳举依旧能从他们死亡的方向,分析出许多许多。

“报!”

一个斥候跑入洞中,“果然不出元帅所料,周围几个要塞敌军极多!”

说着这话,斥候指着沙盘上的一座大城:“这城名为旬玉城,是一座中型城市,三面环山,战前便扎根于此,它在几个要塞中间,因为守城士兵都已支援要塞,此时格外守卫力量空虚!”

“好!通知所有斥候回来。”

岳举点头,说完后便看着沙盘,眸子眯成一条缝隙。

翌日。

这位大乾元帅就这么看着沙盘看了整整一天,直至此时他才抬起头颅。

因为所有人全部回归!

岳举转过身看着身前两千五百位兄弟,许久后才说道:“兄弟们,你们是我带过最好的兵。”

士兵们没有回答,却一个个将胸膛挺得更直。

毫无疑问,岳元帅也是他们跟过最好的统领。

“我恨,今后岁月,可能再也无法再与诸位饮酒,杀人。”

岳举话语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就是没有情绪,才是最大的情绪。

士兵们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却依旧站得挺直。

就如之前一位斥候所说,爽了这么久,死了不亏。

岳举拿出一叠黄纸与炭笔,这些黄纸有很多已经写上文字,是之前攻打要塞的兄弟写的。

“发下去。”他示意前列士兵上前,将空白黄纸颁发下去。

片刻功夫,士兵们就都接过黄纸,他们眼神复杂,心中激动。

之前看先行的兄弟们写过遗书,自己一直想写,今天终于等到了。

只是真到自己时,他们又有些犹豫。

犹豫的不是害怕死亡,而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与心中最重要的人道别。

好多士兵心中本来准备了千言万语,把笔挪到纸上,却迟迟无法动笔。

一位汉子思来想去许久,才写上一句话。

[欣儿,老子正在名扬天下,开心的很,根本不想回来,别等老子了。]

偌大的山洞中,士兵们前前后后写下遗言,写下豪言壮语,写下十分不负责任的话。

自古忠孝两难全,爱情又何尝不是呢?

......

......

两日后。

晴。

旬玉城。

城门紧闭,显然是对流窜于后方的岳举军队有些害怕。

“哗哗——”

最近已经严阵以待的守城士兵突然耳朵一动,听到阵阵“哗哗”声。

“这是?”

士兵感应着声源处,向身侧山峰看去。

那个本是提供天然屏障的山峦,山腰处不知何时破了个大洞。

而在大洞之中,正有滚滚江水自上而下涌来!

“不好!敌军引来前边江水,挖开山体,想要以大水灌城!”

士兵大喊。

而他的队长反应更快,运起法力高喊:“打开护城大阵!”

与此同时,汹涌江水借助高势速度极快,已然向旬玉城淹来。

“轰——”

又是一阵闷响,水流撞在城墙上,城墙随之摇晃,但同时有一道护城光罩生成,将水流全部阻绝。

但是,江水实在太多,如此多的江水加上自上而下坠下,已经相当于中五境修士全力而为。

而此时旬玉城中根本就没有多余中五境,高端战力前几日都被调去周边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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