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路冠鸣却冷眼看着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独孤夜,我看你是病了,还病得不轻!这些荒唐话你留着说给别人听吧!我是正常人,不是疯子!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侮辱我!”

“侮辱你?”

看她居然是这个态度,独孤夜脸上浮现出一起阴翳,

“你觉得我是在侮辱你吗?!”

他没想到自己都已经退让到了这种地步,她非但不领情,还觉得他是个疯子。

她冷冷地说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你尊重我,根本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在你眼里,我也不过如此!”

联想起他这些时日的折磨,她又道:

“我对你而言,只是个满足变态欲望的玩物罢了!”

他忍着胸口处密密麻麻的疼,嗤笑一声:

“路冠鸣,你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当初你勾引我的时候,不是也已经跟他睡过了吗?”

“我们第一次做的那夜,你娴熟的样子不就是跟他练出来的吗?现在居然害臊了?还说我侮辱你!”

“为什么那个时候你就能一边想着他,一边和我做?现在却不行?如果你真觉得是我在侮辱你,那也是你之前上赶着被我侮辱在先!”

话音落,不出所料,夹带愤怒的一耳光猛然袭来。

他偏过头,一侧脸上顿时显现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唇角也溢出一道血痕。

紧接着便听见她毫不留情的声音:

“独孤夜,以前我是迫不得已,哪怕我有一点办法都不会忍着恶心跟你做!每次我们行云雨之事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快活,而我,却是每时每刻都在煎熬之中!”

“我怎么可能会对杀夫仇人生出情欲?恨一个人就连听他的声音都是讨厌的!哪怕是死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恐怕天底下只有你这种无耻下流的人才会说出一女侍二夫的荒唐话来!我真的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

独孤夜冷笑,脸上温色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散发出骇人气息的阴鸷,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恶劣,

“我无耻下流,你就那么好,那么高尚吗?那夜我和他一起的时候,我看你挺快活的!既然接受不了一女侍二夫,就应该从心到身的排斥,为何能叫得那么陶醉欢愉?”

“思思,明明你就很喜欢,嘴上嗤之以鼻,身体却很诚实!”

路冠鸣一想起那夜的事就怒不可遏,他居然能把强迫她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她甩手又是一耳光。

这次是他的另一侧脸,下手比之前更狠。

他眼尾被她扇出了些许泪痕,对她最后一丝希望轰然破碎。

是啊,她怎么可能接受这种荒唐的提议?

是他太天真了,以为自己咽下耻辱,打碎尊严,隐去伤痛,就能换来她一点点爱。

“独孤夜,你要么放我走,要么就杀了我,待在你身边的每时每刻都生不如死!”

她眼底里满是怨念和恨意,与以往并无任何差别,

“这辈子算我倒霉跟你扯上了关系,下辈子我只愿不再遇见你!”

“你也休想拿穆琉枫威胁我,我们夫妻二人生死与共,他死了我只会更爱他,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具行尸走肉,那一直囚着我也无妨!”

“可我不会接受你,永远不会!你越是折磨我,我就越爱他!”

听了她这番话,他凝滞在眼尾的泪珠顷刻间落下来,深入骨髓的痛楚席卷全身。

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她的一点点爱。

哪怕是施舍在地上的残渣,他都会甘之如饴地跪下来,将头低在尘埃里,一点不剩地舔干净。

可她居然连残渣剩屑都不愿意分给他,彻底击碎了他黑暗灵魂里仅有的一丝光亮。

从这一刻起他终于明白,他们之间就像是越解越乱的结,永远都看不到希望,只能在苦海里沉沦。

“那思思能有多爱他呢?”

他语调很轻,目光中的阴翳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会为了他甘愿做我的奴隶吗?”

他凑近她,幽冷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恶劣地勾起唇,一字一顿道:

“床上的奴隶。”

“让他亲眼见证的奴隶。”

路冠鸣不由地感到头皮发麻,侧过脸望向他:

“你想干什么?!”

他舔舐着她的耳垂,蓦地一下咬上耳骨,看她吃痛的模样,又轻舔过被他磨出的齿痕:

“越是折磨你,你就越爱他,那越爱他,是不是就越愿意为了他而被我折磨呢?”

“思思,既然你这么容不下我,连只狗的位置都不愿给我,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跟你相亲相爱了,让他亲眼看看,你有多爱我。”

……

阴冷潮湿的地牢。

路冠鸣刚走进去,就看到穆琉枫被关在一个大铁笼里。

他此刻浑身是伤地趴着,看上去奄奄一息。

路冠鸣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她连忙冲上前去,泪水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小哑巴!小哑巴……”

可才刚走到铁笼前,就觉得体内的寄生蛊突然间被唤醒,正以一种极其可怕的速度在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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