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了惠妃娘娘的欢心,再加上萧茕在一旁插诨打科,永康帝也没多为难山任九,让她把这线香的香方与制作方法教会宫里制香的人,便可以走了。
山任九谢了恩,见永康帝与惠妃娘娘相聊甚欢,除了个响当当的名号,先前说的答应她的那个要求二人丝毫都没有想提及的意思。
她抬头瞧了瞧坐在一旁的萧茕,萧茕开了折扇,借着折扇的遮挡给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山任九压下心中的疑问,回去时却发现睡了许久的小灰鸟醒了,它站在窗外花盆前对着山任九啾啾叫。
山任九探了头去,发现花盆的泥土中埋了什么东西,她伸手,一张折的正正方方的小纸条。
“稍安勿躁,静待时机。”
她认得这字迹是姜芜的,右下角还画了个制香村的图标。
山任九瞧见这制香村的图标,一瞬间浑身发凉,拿着纸条的手都在抖,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
“山姑娘,今日厨房做了许多精致的小食,惠妃娘娘让我端一份过来。”
小丫鬟敲了敲门,敲门声吓了山任九一跳,她下意识将纸条藏进袖中。
“啊好的,放在桌上就行了,我待会吃。”
小丫鬟的突然闯入反而给慌乱至极的山任九了一丝喘息的空间,她静下心来细细想了想姜芜的话。
我们是山黎先生找来的,给你寻个好人家。
等等,山任九抬起头,他们是山黎找来的,山黎不会害她。
后来她进了宫,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们在外面做什么呢?
有了这个怀疑,山任九有意无意的试探了一下给她送饭的小丫鬟,这才得知七皇子已经很久一段时间不在宫里了。
小丫鬟也是听其他的丫鬟闲聊时说起,说七皇子前几日睡的都不是特别好,跟皇上提出要去制香村那寻几款能让自己睡着的香。
她猜测,山黎大抵是和萧茕达成了什么交易,想利用萧茕的皇子身份帮自己复仇,可他怕自己心有芥蒂,便将交易内容隐瞒了下来,对外宣传是给自己找个好人家将自己嫁了。
毕竟对女子而言,嫁人是最不会引人怀疑的理由,更何况对于她这位十八岁还没嫁人的大龄女子而言,他们二人三天两头往自己家跑,在其他人眼中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得不说,山任九确实聪明,她只是凭借仅有的信息,便将他们三个正在做的事情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可山任九唯一没猜到的便是姜芜,她以为姜芜是附属于萧茕的,但事实上,山黎从一开始的交易对象,只有姜芜一人。
她心里有些慌,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静待时机,他们让自己等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时机?
萧茕离宫之前,好好的给那几个缠斗不休的皇兄暗中使了些绊子,他走后,这宫中将会闹得愈演愈烈。
都乱起来吧,宫中越乱,注意到他的人就越少,他便能趁乱布置些事情,也能更好的做自己的事情了。
回制香村的路上,他没忘记姜芜的吩咐,特意绕了路给小黄买了只烧鸡。
如意铺后门静悄悄的,萧茕将那烧鸡油纸上裹着的绳子解开,从姜芜说的那个狗洞给它塞了进去。
后门这一整条巷子都静悄悄的,静的有些不正常,就连自己的脚步声萧茕都觉得异常刺耳,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猫的耳朵与嗅觉都是极其灵敏的。
萧茕动了动耳朵,听到水流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可他的嗅觉告诉他,这不是水。
他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将爪子藏在袖口里,一步步朝着听到的方向而去。
越近,血腥味就越浓烈,萧茕感觉到有术法的波动,一股独属于捉妖师术法的波动。
糟了,萧茕暗道一声不好。
他一脚将紧闭的门踹开,映入眼帘的是许多横七竖八的尸体,全是捉妖师。
院中站着一穿着黑斗篷的人,就是他,罪魁祸首。
萧茕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模样
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萧茕的存在,他轻轻笑了笑,嗓子有些沙哑的说道。
“百妖之王,我们果真是,好久不见了。”
堂屋中飘散着一股浓烈的黑气,萧茕在手心中藏着一个白色的光球,这光球中蕴含着爆炸般的能量。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
他一撩袍子,一股黑气拔地而起,直冲萧茕的面门。
萧茕下意识的抬起手阻挡,那人的袍子中散出乌泱泱一片黑气,蔓延至脚下。
不过眨眼之间,这院子仿佛独立于世外,黑风大作,萧茕抬手防守,黑袍人似乎不愿与他过多缠斗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溜烟的离开了。
黑气散去,萧茕瞧见正堂的屋里像之前许多次他见到的那样,横梁上吊着一个人,躺在地上的那几具尸体身体里的血液早已被抽干。
可他听到屋里有细细碎碎的声响,突然,有东西从横梁上坠了下来。
萧茕定睛一看,那东西打眼一看有些像螃蟹,它的腹部长出两条胳膊,可它似乎不太能适应与控制新长出的这两条胳膊,那胳膊扭曲着抽动。
它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全长出了腿,密密麻麻在下半身围了一圈。
这东西看的萧茕有些恶心,所以在它摇摇晃晃的朝萧茕走来的这一刻,萧茕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光球捏碎,甩到它的身上。
巨大的能量迸发而出,有生气往它身体里挤,人人求而不得的生气对这怪物来说,却是致命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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