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阴云散去,天边一抹蓝甚是得人心。

回想起昨晚之约,梁幂云简单收拾了下自己便往萧丞相府而去。

杨汐颜早起见是好天气便准备着,在门口蹲着等着梁幂云前来找她。

“女公子可要吃些早膳?”

熟悉的声音落耳,杨汐颜抬头一看愣了会儿,站起身笑着摇了摇头。

清风端着早膳的手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有些不太习惯如此拘谨的她。

“昨日,清风对不住女公子。”清风躬身一礼。

杨汐颜双眼一怔,突然发笑。

“有什么对不住的?看中自己的人不是很正常吗?若是我也不一定能如此妥当,公子真的很好了。”

清风还想开口,看到她异样的神情又住了嘴。

“姐姐。”杨汐颜朝他身后挥了挥手,又看向他道:“今日要与姐姐去逛逛天都,公子就好生顾着郡主便是。”随即跑向角门处的梁幂云,独留清风一人端着早膳站在原地。

梁幂云带着她走了长荣街,买了些好看的玩意儿佩戴在身上,吃了些凉州没有的美食,走了遍天都独有的美景。

待到锦绣街时,梁幂云手往前一指最高的那间酒楼,道:“那便是我平日居住的地方。”

杨汐颜看向不远处的秋霜楼赞叹一声绝。

“姐姐日日落脚酒楼处,不会不方便吗?”

梁幂云笑了笑,想来还未与她说明自己是秋霜楼花魁,正欲开口言道却被身后呵斥出声冲过来的一队人马住了声。

梁幂云拽着杨汐颜走向一旁安全之地,着眼看着那队人马去往何处。

这一队人马行至秋霜楼前停了脚,带头一人一声令下,身后一队人马将秋霜楼团团围住,街上行人也都住了腿看着这边的动静。

温暖见此情形不得不出来,娇涅哭声道:“官爷这是作甚?草民可未有伤人性命拿人钱财之事,作此阵仗吓人哟。”

“花魁何在?”骑马人呵斥道,手持长枪指着温暖。

温暖一顿,又作哭声道:“官爷要花魁,何处青楼无花魁?来这里要花魁还这么吓人。”

“秋霜楼第一花魁何在?”

温暖一顿,瞬间哭声止,看向那人道:“秋霜楼多的是花魁,不知官爷要找的第一花魁又是谁哟?这秋霜楼可不拼什么第一第二的。”

骑马人没了耐性,下马将长枪指着温暖的脖颈,“少废话,把人叫出来。”

温暖故作怕意,吞吞吐吐道:“温妈妈我真是不知官爷所说究竟是谁,官爷何须危难我们呢?”

那人没了耐性,厉声道:“今日交不出此人,那便将人全都围起来,烧楼!”

“是!”身后一众将士应声,震动人心。

温暖随即傻了眼,这是硬要人,更是不能让她被逮到了。

正想出口哭喊,身旁一声传来。

“住手,我在这!”

梁幂云快步从人群中穿过,移到温暖面前,挡下那把长枪。

温暖见人一来心中顿时焦急,低声道:“你出来作甚?快走。”

梁幂云摇了摇头,对面前之人厉声问道:“找我何事?”

见人一来骑马人便摆手让手下之人住手,“你便是秋霜楼第一花魁?”

梁幂云点了点头。

“那便好,来人,拿下!”

前后两人上前欲抓住她,皆被她踢了回去。

“有话便说,何须动手动脚?若是要请,本姑娘自己会走。”

骑马人也不为难她,持枪震地道:“奉监察之命,抓秋霜楼花魁入狱。”

闻言讶异,温暖挡到梁幂云面前,街上行人皆是一惊。

“由头?”梁幂云问道。

“花魁自己心里清楚。”骑马人侧身让出一条路,“既是自己会走,那便请吧。”

自己心里清楚?梁幂云哼笑一声,除了她应该也无别人了。

日日蹲在萧府监视,想来自己也是被当做威胁他的筹码了。

梁幂云低声对温暖道:“去找易老头,他知道怎么做。”随即推开她走向那人身前。

梁幂云观察了下四周,心下一松,幸好那些人未跑出来,否则便是另一重大罪了。

杨汐颜看着梁幂云被带走心中甚是着急,待人走远些立马跑回萧丞相府,一路跌跌撞撞,摔了好几次,大雨过后的泥泞路未扫干净,待到丞相府之时已是一身污泥。

她未停歇,径直跑向南宫峰若的院子,一入角门便与清风装了个满怀。

清风见她这般心下一震,来不及多问杨汐颜便开口道:“快,找将军,梁姐姐被抓走了。”

“什么?”清风讶异道,扶着她快步走向南宫峰若房间,他还气定神闲地坐在书案处看着天都中草原的暗爪。

“将军!”清风扶着气喘吁吁又一身狼狈的杨汐颜冲了进来,“梁姑娘被抓了。”

刹那间,他脑子里一懵,全身僵得跟石头般,诧异的双眼充斥着怒气,望向那边两眼开口道:“说清楚。”

杨汐颜咽了咽口水,面目狰狞地说道:“刚才,有个拿着长枪的人领了一队人马围了秋霜楼,然后把姐姐带走了。哦对,说是奉监察之命。”

“监察之命?监察何来这么大本事敢当街抓人?”南宫峰若怒意如滚烫的开水般涌来,再一抬眸双眼的戾气盯得眼前两人心惊。

他重重拍了下书案,吓得杨汐颜不敢喘气。

又来这一招?那便鱼死网破又如何!

“查,将草原所有的暗桩都给我查出来,一个不留!”南宫峰若厉声大怒道,“落下一个,自去领罚。”

“是!”

清风将杨汐颜扶着落座,随后拿着南宫峰若扔过来的名册出了府去找扶桑。

南宫峰若镇定自身,还未平息怒气,杨汐颜倒是着急问道:“将军不去救姐姐吗?”

“我不能去。”南宫峰若恨道:“若是我去了,她只会更危险。”

她摆明了是知晓两人的关系与纠葛,若是他去了便是给了她一个把柄抓着。

越是在意她,在狱中她只会被折磨得越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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