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气得无声,缓和片刻又道:“命!都是命!娶了这么个公主进门,萧府祖坟都得冒烟啊!”
萧夫人在一旁顺着他的气,满脸忧愁。
“舅父舅母莫生气,既是圣旨无力抵抗便只能应下了,陛下会体恤萧府。”
愣是不想让南宫芷那娇蛮公主进门也不得不应承,萧阳叹着气,重重点了点头。
“本来痛苦的该是我,阿父倒好,全怪我了。”萧祁抱着猫坐在院子里与南宫玲佩哭诉道。
从听到圣旨那一刻开始,她便也知晓萧府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在侯府听了两日南宫鄞对萧府的同情之意才抬步来了萧府。
“表兄安心吧。”南宫玲佩轻笑一声道:“顺着她的意便是,她不喜你又硬要嫁于你,定是觉得嫁不给兄长便近水救火,定对你无兴致,惹不到你的。”
“你倒是聪明一回。”萧祁瞪了她一眼,“你兄长倒是好了,一身轻松,倒是我院内多了只猛虎。”
“不去公主府过?”
“她都想嫁来萧府看你兄长了,又怎可能会退步回公主府?”萧祁抱着猫满脸生不如死的表情,“萧府完了~”
南宫玲佩甚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一定那么严重,她就是娇蛮了些,不得人喜欢,说不定日后在舅母的训导下便乖了呢。”
“也不是不待见她,阿母叫我再辟个院子过来,壮大我这院子,除了一日请安之外别去外院烦她与阿父。”
南宫玲佩瞬间无声,天都之中无多少人喜爱这娇蛮的公主她是知道的,各大家小家的家主皆不喜自家子女与她走得太近,嫁娶一事南宫芷愣是将天都大家小家德才兼备的贵子挑了个遍也都得罪了一遍,怎么也没想到会落到萧府头上,不过也没成想一向礼数俱全又温顺的舅母也如此不喜欢她。
“表兄,珍重吧。”南宫玲佩也无话可安慰了,只得笑笑。
萧祁越哭越大声,院外的南宫鄞也只好进门一慰道:“表兄莫烦心,芷儿嫁来之前我会与贤妃说说,让贤妃多交代些芷儿忍着性子。若是芷儿惹了什么祸事你也可去定远侯府找我,我会帮你的。”
萧祁止声看了一眼南宫鄞那异样的表情,更是心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南宫玲佩又堵了一堵。
院内瞬间充斥着萧祁的哭喊声,见状无奈,南宫玲佩只好与南宫鄞一同出院留他一人哭喊。
“芷儿这性子除了父皇,看来是无人喜了。”南宫鄞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连贤妃都拿她没办法。”
“宠溺久了便是如此吧。”
南宫玲佩往南宫峰若院子走去,见他在收拾细致。
“兄长这是?”南宫玲佩看着满院的箱子一愣,“要搬走?”
南宫峰若点了点头,讪笑道:“舅父,让我逃离这里。”
知晓南宫芷的心思不纯,也预感以后府内的风浪,萧阳怒意一平便将南宫峰若叫了去,让他赶紧收拾东西回将军府住着,南宫芷的气就让萧祁一人挡着。
南宫玲佩轻笑一声,“兄长日后定要补偿表兄。”
南宫峰若点了点头,心里也暗忖是该偿还。
收拾好东西,南宫峰若在大婚前日便搬离萧府,将东西搬往将军府后吩咐手下人收拾,又去了一趟六公主府。
“公主可好?”南宫峰若一礼道。
蓝溪笑了笑,“还好,自六公主许配一事一出,这几日听着他人对萧府的议论甚是有趣。”
“不过这六公主能将心思明显到人人尽知也是厉害,只是苦了萧府。”
南宫峰若无奈一笑,看来南宫芷的娇蛮名声都传到她这来了。
“公主听听作乐便是,莫影响两国交好。”
蓝溪笑着点了点头,“一个小丫头还不至于威胁到两国之交。”
“将军此时前来,莫非又是为了蓝溪与天都贵子的宴会?”
南宫峰若摇了摇头,叹道:“公主既是不愿陛下也不想勉强,待公主自行解决。”
这接连月余的宴会蓝溪依旧是爱搭不理地对着那些本就不敢多言语的贵子,贵子们自恃清高,现觉得被看轻,大多都是抗着自家阿父阿母去与陛下求情。
蓝溪这一举动也震惊了全都,更是有人放声言语凉国和亲是否真心。
“将军放心,蓝溪也差不多该回凉国了。”蓝溪依旧笑着对他,眼神些许含伤,“皇兄已是来信催促,选婿一事蓝溪会尽快,回程也该提上时日了。”
“公主打算何时启程?”
蓝溪摇了摇头,“启程之前还有事未做,待做完此事,再说吧。”
“除了选婿一事,公主还有其他事?”
“将军放心,定不是破坏两国之交的事。”蓝溪看出了他的顾虑,亦是心事重重,道:“将军可知晓,你心爱之人背后有谁?”
南宫峰若一顿,“公主、为何要查她?”
“我未查她,只是捎带关系地碰上了她。”蓝溪言语间带着一丝严肃,“我是违背了之前承诺不在天都动手脚,但遇袭之事事关重大,蓝溪也不愿将军去涉险便自己查了些。”
“不仅查到颖贵妃与猎场之事有关,更得知梁姑娘与颖贵妃的关系很是密切,将军也该知晓吧?”
单是此前在牢狱将她救出一事他便知晓两人关系不浅,但因她不愿说清他也便相信她,没再追问。
她与易府关系不浅,与颖贵妃更是性命之恩,躲不开这层紧密关系。
见南宫峰若愣愣地,蓝溪又道:“一向不愿出深宫管外事的贵妃为了一个易丞相口中对他有恩的小姑娘,亲自到肮脏的牢狱捞人。明明可以派人去却要亲手救出,若说真没关系蓝溪定是不信。”
“而且颖贵妃此人心计之深,任是蓝溪可能也比不上。”
“猎场矮石下的那只幼崽是她派人所杀,也是她将那只大物派人在冬猎前日放了进去。”
“就如蓝溪此前所言,为的是让你受罚。而梁姑娘出现在你身边更得了你心,难保不是为了将军身上的东西或是将军的性命。”
南宫峰若严肃地看着她,“那公主又怎知颖贵妃是要针对在下?又为何要针对在下?我与她,并无仇怨。”
“还有,公主既是自知矮石下不对劲,那日又为何要坐上去守株待兔让她计谋得逞?”
即使恶人下了料,也不可能精准知晓猎物停留之地,除非是猎物自愿掉坑。
除了蓝溪自己知晓还上前赴坑,南宫峰若想不出第二种背后之人知晓她所行之路又所留之地的原因。
“果然还得是将军。”蓝溪自认心虚但也不慌,冷静道:“猎物不入坑,又怎能让猎主满意?又何知猎主下一步动静?”
“既然她要借我害你,那我岂能放过她。”
“所以公主查到猎主是颖贵妃?”
蓝溪微微点头,回应道:“放入那大物之人是禁卫军中人,事后便被灭口。我看了尸体,虽是看着身疾实是中毒。”
身疾?中毒?
“迷回毒?”南宫峰若惊道:“除了阿日娜,之后还有人拿到此毒?”
“迷回毒乃草原伽师之毒,与我身上这刹那芳华之毒同一出处,且无解药。除了伽师无人能制出此毒。”
“而那军士死前见的人便是贵妃身旁的女婢,霜衣。霜衣给了他极多银两,又将那大物与幼子分开交给了他,他才得以出手在猎场办事。”
“而她为何能拿到此毒,就得查查她与草原的关系了。”
南宫峰若似是不信,“公主何知如此之多?”
蓝溪一笑,又敬了一礼,道:“将军见谅,蓝溪此行前皇兄担心安危便将身旁暗卫调到都中各处注意蓝溪身旁之人的动向。那日与将军商议撤离兵士之时出现的三个探子也就被注意到了,那三人捕的那大物护送着去了猎场周围交于霜衣,亦是颖贵妃之人。但为了钓大鱼,蓝溪也就没与将军商议。”
“将军放心,暗卫之事我早与陛下说过。”
处处皆是颖贵妃,一向透明的颖贵妃为何出手?
南宫峰若沉思着,实在想不通颖贵妃为何会出手针对自己。
她会不会就是背后之人?
草原伽师又为何牵扯其中?
见他苦思,蓝溪叹道:“将军若是毫无头绪,何不去问问那姑娘?她所知晓,必定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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