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来宝退至门后,心中惊骇,特邀练气强者欲教训一番白夜,不料此子竟如此强悍。

此等局面,恐将酿成人命,即便重伤,亦是棘手之事。

“住手!”

鼠来宝果断喝止,他毕竟是商人,只求财不求命。

两人斗得难解难分,彼此都无法奈何对方,听到鼠来宝喝止声,各自收招,暂且罢手。

“白夜,明人不说暗话。”

鼠来宝怒气冲冲地瞪着白夜,“你家尚有何物?草药几尽空虚,你岂能不以次品充数?”

“我就问你一句,认不认?”

虽然道长未能胜过白夜,但鼠来宝的气势却丝毫不输,他身材不高,却也是炼气一层的修真者,此刻气势如虹。

“非在下所为,岂能承认!”白夜冷静凝视鼠来宝,语声平静如水。

鼠来宝厉声喝道:“今日,不是你,也得是你!要命?还是要财?”他不信白夜能如磐石般坚定。

“有胆,你就放马过来!”白夜勾勾手指,一副蔑视之态,将鼠来宝打量得通透。

鼠来宝眉头紧皱,一时进退不得,僵立当场,此人竟全然不惧威胁。

硬的不行,便来软的,遂又语气一转,面带微笑,和颜悦色地说道:

“贤弟,此番公主并未明言承认后的惩处,或许仅是稍减银两而已。为兄我不为难你,只须你承认,此次损失,愿替你分担半数,如何?”

鼠来宝心内早有筹谋,料想此子一旦俯首认罪,日后玉清门与凡俗界的丹药供应或可尽归己有,财源自当滚滚而来。

纵然此刻稍有损失,于大局而言,不过九牛一毛,无足轻重。

白夜见状,轻笑一声,头微侧,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之意。

忽发此言:“倘若你我皆遭冤枉,又将如何?”

如今他势单力薄,时间又紧,若此事非鼠来宝所为,或可成其助力。

鼠来宝闻其言,神色顿变,笑容渐敛,显是未曾虑及此节。

皱眉问道:“此言何解?”

白夜悠然自若,续道:“若有他人暗中插手,调换丹药以陷害你我,又当如何?”其语气轻松,却含深沉机锋。

“即便在下认罪,你又能得意几时?恐不久后,大祸亦将临头。”

白夜意在搅乱局势,虽鼠来宝丹坊规模中等,实力不强,但财力人脉远胜于他,若其亦参与调查,或可加速事情的解决。

鼠来宝侧首沉思,眉头紧锁,显是在细思白夜之言。

作为商人,他自明此中利害,疑惑道:

“他人?莫非你已有线索?”

白夜微微一笑,语带深意:“不知鹤丹师的伤势如何?”

此言一出,犹如投石入水,激起鼠来宝心中波澜。

鼠来宝眼中闪烁不定,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两个时辰后,我再来。”

言罢,带着道长转身离去,心中却已起疑。

白夜深知若无所动,势将被动受制。

若是男仆为鹤丹师做事,那么自己以退为进,假意主动认罪,或有意外收获?

思及此,白夜于风雪中再去男仆宅院。

……

“韩管事,倘若在下坦诚以次充好之过,当何以论处?”白夜直言不讳,言辞间暗藏探询之意。

韩管事闻言,眉梢轻扬,眸光流转于白夜,面露讶色。

原以为白夜会辩驳或抵赖,却不料其竟直截了当提及此事,韩管事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遂挥手示意白夜入座品茗,面上含笑而问:“哦?此语何解?何谓‘如果’?事有定论,非黑即白,岂有‘如果’之说?”

白夜心中一凛,暗忖韩管事的反应果如所料。

此番主动认罪,意在窥探韩管事的细微反应,以探其真实心意。

此刻心中已有七八分揣测,遂续道:

“实不相瞒,因在下疏忽,致使一炉草药年份有误。望韩管事于公主前代为美言,稍减责罚。”

韩管事微眯双目,审视白夜,似在沉思其所言。

须臾,轻轻颔首,算是答应了白夜的请求。

白夜见状,知事情即将大白。

遂拱手作揖道:“韩管事既忙,在下便不打扰,告辞。”

言罢,转身欲去。

正欲拂袖而去,忽闻远处步履急促,呼声惊恐:

“大事不妙!韩管事,速来!”白夜与韩管事同抬望眼,见一丫鬟气喘吁吁,面色惊惶奔至。

丫鬟喘息未定,语带颤音:

“鼠来宝他......他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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