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贤沐一脸锅底黑:我刚才说话了?

自家小祖宗的锅能怎么办,好好背着吧。

众人细细一琢磨,可不是这个道理。

老婆子说阿牛的命值两百两,人家付清了银两,命自然就是人家的了。

在燕璃国,人口买卖稀松平常,无论贱籍良籍,只要本人或者直系家属同意,官府默认合理合法。

一朝成奴籍,生死不就是主人一句话的事。

眼看阿牛就要被拉走,老婆子抱着阿牛的腿不松,又哭又喊,“我何时说要把阿牛卖给你?”

“就刚刚,大家都听见了,你问我要了阿牛叔两百两卖命钱。我给的银子不正在你手里吗?”

“我......我。”眼见众人都是鄙视的眼神,老婆子一时语塞。

易卿颜趁热打铁。

“反悔了?寻常买一个奴仆只要十五两,你能把阿牛叔卖到这个价,已是血赚,还有什么不满?”

看热闹的,早已不记得他们来这里是为何,只觉得这场戏越看越带劲。

易贤沐默默看着女儿,若有所思。

“易老爷纵容易大小姐草菅人命,我要去县衙告你们。”老婆子嚎起来。

“买卖双方自愿达成一致,在场的街坊都是证人。燕璃国国律明明白白写了,口头契约亦同文契。何况你现在已经收了我的钱,你尽管去县衙告上一状,看看县老爷会支持谁。”

哪怕易卿颜不占理,县令这会儿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他还要她爹好好背私铸银锭,私挖矿山的锅,时机未到绝不想惊动易贤沐。

一说真要见官,老婆子慌了,忙将银子塞回福叔手里,讨饶。

“易老爷,这钱还你,老婆子刚刚糊涂了,这就是个误会。”

易卿颜很是苦恼地皱眉,“那可怎么好?我家煤球从来没吃过人肉,正想让它尝尝鲜呢。放了阿牛叔,我去哪找人肉。”

煤球适时走向阿牛,张嘴露出獠牙,还吧唧嘴,仿佛在告诉在场的人,它已经馋得想生扑了。

被这么虎视眈眈地盯着,阿牛吓得裤管一热,滚烫的尿液顺着大腿根流下来,浸湿了地面。

易卿颜摇摇头,故作为难,“要不这样。你将你儿子赎回去,不多,就四百两。”

阿牛从来没这么值钱过,四百两,他那包子铺才值几个钱。

老婆子彻底傻眼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把儿子坑死,回去不得被儿媳妇扒皮,她趴在地上又哭又闹。

易卿颜被吵得耳朵疼。

“这样吧。阿牛叔,你过来。”

阿牛已被吓破胆,喊他半天没反应,老婆子猛冲上来,跪倒在地,磕头谢罪。

“易老爷,易大小姐,都怪老婆子猪油闷了心,一时生了贪念,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家阿牛吧。”

易卿颜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有些意兴阑珊,瞥了眼易贤沐。

“看你有悔过之心,我爹说了给你一个机会。你帮我做一件事,人可以还你。”

易贤沐看了眼易卿颜,内心无比纠结,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卖得一手好爹了。

老婆子打起精神,抹了一把眼泪,“多谢易大小姐大人有大量,只要放过阿牛,什么事,我都答应。”

易卿颜叫福叔递给老婆子十两银子外加一两碎银。

老婆子连连推拒,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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