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就到了冬至,这期间云州城一直很平静,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在这期间,云州城周围的地已经全部分完了,就剩一些地方郡城的地还没有分完。

冬至这天,早晨盛霖聪一伙人正在吃着早饭,管家老陆就匆匆来报,说黄不骄已经在书房等着了。

盛霖聪一下子将碗里的粥喝完了,起身擦了擦嘴跟穆琇说了一声就朝着书房快步走去,路上盛霖聪还在想着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甚至怀疑还有人试图挑战自己。

走到书房,黄不骄正悠闲的坐在座位上喝着茶,见到黄不骄气定神闲的样子,盛霖聪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不是什么大事了。

“黄太守来这么早可曾吃过早饭了?”盛霖聪走到主位上坐下,黄不骄刚想起身行礼,盛霖聪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行礼“这里就我们两个,就不必行礼了,”黄不骄也就没有强求,再次坐下。

“回禀王爷,下官已经吃过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王爷用膳?”黄不骄笑着问道。

盛霖聪端起茶浅喝了一口,说道:“没有,我也刚好吃完了,说吧,有什么事情?”

“王爷,是这样的,朝廷不是要往各个封地派遣监察使吗?据可靠消息,派遣到云州的监察使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三天后就可以抵达了,”黄不骄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何那么快?本王记得好像不是说年后才会派遣监察使吗?朝廷怎么突然提前了?难道是因为本王在云州推行新法的原因?皇上不放心我?”

“王爷,据下官所知,派遣到各地所有的监察使都已经在路上了,不仅仅是我们云州的,还有其余藩王的。”

“这样说来就不是专门针对本王了?”盛霖聪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黄不骄的话又将他松的一口气给提了上去。

“可是王爷,派到我们云州的监察使有点不一样。”

“嗯?怎么说?”盛霖聪眉头稍微皱了一下。

“云州即将上任的监察使是陈天鹤,他是当朝首辅的学生,此人极其死板,属于那种只要认定了一件事就油盐不进的人,他还在公开场合反对过首辅的决定,所以此人不好相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陈天鹤至少是一个清官好官,应该不会被别人收买,”黄不骄给盛霖聪解释道。

盛霖聪长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道:“看来皇帝陛下还是对我不太放心啊!派了个‘狠人’来监视我,”可是盛霖聪不知道的是陈天鹤是首辅黄征亲自挑选派来的,不是皇帝的决定。

“只要他不是那种专门用来针对本王的就行了,等他到了就交给孙泽源和你去打交道,我就不闻不问了,”盛霖聪淡淡的说道,“还有,务必要在陈天鹤到临之前全部分完地,免得他来之后会出现什么意外。”

“嗯!下官这就传达下去,三天之内尽快完成分地事宜。”

“不是尽快,是一定要完成,就辛苦你们多花费一些时间了,”盛霖聪重复道。

“是!我这就安排,”黄不骄就要告退离去。

“慢着,对了陈天鹤居住办公的地方可安排妥当了?”盛霖聪追问道。

“早就安排好了,专门有府衙供他居住办公的,王爷不必操心,就是等到时候他来了,还要麻烦王爷出面一下迎接一下,虽然没有拉拢他的可能性,但是至少可以留个好印象,”黄不骄笑着说道。

“知道了,到时候通知本王就行了,你先忙吧!”

说完,黄不骄就告辞匆匆离去。

赵州,一家驿站内,里面坐着一位将近四十岁的男子,男子的长相平平无奇,第一眼看上去都会把他当成是常年在外劳作的老农,若不是身上穿着的官服,没有人会将其视为一位朝廷官员。

陈天鹤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想着前一段时间自己的恩师突然找到自己,说是要将自己调离京都,派遣到地方。

陈天鹤不以为意,反正也不在乎自己在哪,可是黄征接下来的话着实让他吃了一惊,黄征笑着告诉他说:“我准备将你派到云州当监察使,没错就是最近风头很盛的那个周王殿下,估计你也知道周王正在云州推行新政吧,肯定也读到过他的大同社会那篇文章吧?”

“嗯!”陈天鹤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看呢?”黄征继续笑着问道。

“老师,说实话,看过之后我也很震惊,久久不能平静,我也仔细的想过,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就是为了那一天的到来而努力着的吗?周王不但第一次具体的提出这个大同社会,而且还实施了一系列利民的政法改革,那他就不会是一个差到哪里的王爷,所以学生其实也很想去见见这个周王,反正整天待在朝堂上和那些人扯皮也不是我所想的,即使老师不说,我也准备向陛下申请调到云州看看。”

“你呀你呀,真是和别人不一样,每年不知道地方上有多少人渴求着能入京呢!”黄征笑了笑,他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的。

“老师,您是知道我的,我当初科举入仕所求就不是荣华富贵,入仕之后我才知道一个道理,我们为官者根本不是为民的,而是为名的......”陈天鹤还要继续往下说,但是却被黄征打断了。

“好了,不必说了,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老师,我......”

“既然你也愿意,那就由你代我去看看周王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吧!记住,不要太死板了,要学会灵活变通,既然周王在云州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这里面肯定会有些漏洞,你可不要抓住这些不放,适当的放宽一点,这是老师对你的要求,”黄征交代道。

然后紧盯着陈天鹤,直到陈天鹤点了点头,黄征才露出了笑容,拍了拍陈天鹤的肩膀,轻声的说道:

“其实老师也早就不想待在这个乌烟瘴气的朝廷了,老师也想和你一起去云州看看,但是老师还不能走,也走不了。”

黄征说了几句话,叹了一口气,走了。

陈天鹤站在原地,朝着黄征的背影鞠了一躬,眼眶含泪,久久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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