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相授受,不知廉耻,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周氏气红了眼,脑袋一阵一阵发晕。

她怎么生出这么糊涂的儿子啊!

要不是易安,她还不知两人竟已到了这种程度!

“娘!”沈亦邦吓了一跳,忙扶住周氏。

“娘您息怒,都是儿子不孝,您打我骂我,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沈亦邦跪在周氏身侧,急得满脑门冷汗。

“那女子是谁?”周氏颤声,挥开他的手,扶住沈易安,才没摔倒。

沈亦邦焦急的神色一顿,母亲的话让他像被卡住了喉咙。

他的沉默,让周氏更加失望透顶。

“好好好,为了个女子,你要忤逆亲娘,我周晚娘生的好儿子!”周氏咬着牙,眼里布满失望。

沈亦邦身躯一抖,一抬眼,就对上周氏绝望不可置信的眼神,那眼神让他羞愧至极。

他慌忙的垂下眼,咬牙道:“娘,儿子不孝,您,您别问了……”

“好,你不说,自有人说。”周氏怒极反笑,转身就走,“来人,把青松绑起来,压到听兰院,打到他说为止!”

“娘!”沈亦邦大惊失色。

沈亦邦想替青松求饶,青松五岁就在他身边伺候,相伴十几年,情谊非同寻常。

【打死正好,这个青松可早就被收买了,故意怂恿二哥和人私会,还经常挑拨他贪墨铺子的金银。】

【二哥最后沦为京城笑柄,一蹶不振,还被陆瑶儿的奸夫打断手脚,沦为疯子,可少不了青松的推波助澜。】

沈亦邦愣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求饶的话似是忘记了。

周氏眉目寒霜,招来丫鬟。

“去把人牙子叫来,再把府里的丫鬟小厮都叫到听兰院外,让他们都看看,背主的奴才是什么下场!”

满府的丫鬟仆,连正在当值的都被叫停了手上的活儿,到听兰院外集合。

沈国安正要叫人去衙门请假。

等风头过去了,他再出门,流言正盛,他再被认出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叫了半天,没见人应。

沈国安气的又摔了一个杯子。

气恼的往门外走去找人。

“这周氏怎么管家的,丫鬟奴才一个个擅离职守,懒懒散散,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还是周家大小姐呢,把个家管成这样,还不如个小门小户的女人,不成体统。”沈国安嘀嘀咕咕咒骂,心里的火气不减反增。

太平胡同裸奔的事儿,他本就又恼又怒。

周氏偏又火上浇油,要把太平胡同的宅子收回来。

他看她就是专门跟他作对的!

出了书房院子,正巧抓住一个匆匆跑过的小厮,他皱眉问:“着急忙慌的,天塌下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人都跑哪儿去了?”

小厮连忙行了个礼,急急回道:“夫人下令,让所有人都去听兰院外集合训话,听说是二少爷身边的青松犯了大错,要被处置呢!”

沈国安心头咯噔。

青松……

那好像是他送给亦邦的人。

周氏这是什么意思?

含沙射影,给他下马威吗?

沈国安沉着脸,跟小厮一起往听兰院大步走去。

听兰院外,沈府的大部分下人都来了,众人脸色惶惶,惊慌的看向中间被绑在长凳上打板子的小厮。

一下,两下,三下……

沉闷的板子声打在肉上,配上青松痛哭的求饶声,格外瘆人。

“你又在发什么疯?他犯了什么错让你下如此狠的手?随便杖毙下人,你是想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毒妇吗?”沈国安怒气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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