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师根据自己这么多年坑蒙拐骗的本领判断,陆奎定然是觉得这个时间有点长了。

“老爷莫要着急,让我再掐算一番。”

于是袁天师心里念念有词,掐算起来。

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袁天师豁然睁开眼睛,眼眸中如繁星闪烁。

“老爷,九日之后也有一个黄道吉日,虽然与二十五日之后的那个黄道吉日相比,稍微黯淡了几分,不过……”

“那一日紫薇星东垂,恰好与少爷的名字星辰对上。”

“与别人来说或许不如二十五日之后的那个黄道吉日来得完美,但是对于少爷来说,却恰恰相反。紫薇星对上少爷的名字,真是相得益彰,交相辉映,少爷将来定然是贵不可言。”

要不说袁天师这嘴,比抹了黄油的轴承都要滑溜。

“本县就觉得袁天师一定能掐算出适合一个我儿的黄道吉日。”陆奎眉头舒展,笑意深深。

袁天师脸上也露出淡淡的浅笑。

“那还要麻烦天师在那一日摆开道场,为我儿做一件法事,本县会当众宣布将县令之位让给我儿。”

“那是贫道的荣幸。”袁天师站起来,甩动拂尘,微微颔首。

陆涅这边没有说服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只好命令陆风和陆云跟着他回河西道老家。

陆涅这些年在兴县也有自己的经营,所以在确定自己要离开兴县的时候,他便开始联系那些经营起来的人。

只是他想得太乐观了,他以为会有很多人跟着他离开兴县往河西道走。

当然他还给这些人许诺了很多到了河西道之后的好处。

比如说他们在路上可以发展壮大,到了河西道可以打下一个县城来自己做主。

当然这些空中楼阁的许诺是没有多少人相信。

最后同意跟着陆涅离开兴县去河西道的,不过只有一百人。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虽然他也觉得一百人实在是太少了,可已经赌气赌到这种程度,哪里还有退路。

转眼间,陆星辰登上县主之位的黄道吉日便到了。

陆奎在兴县前前后后经营了二十几年,百姓基础还是非常好的。

他平时爱护百姓,在百姓面前也从来不摆县太爷的架子,每年春天都会跟随百姓一起耕种,秋天也会跟随百姓一起收割。

有流民来到兴县,他也力所能及地给予照顾。

所以与周围几个县城比起来,兴县的人口是最多的。

而且兴县的税收比较低,他总是把税收控制在一定的比例,不让老百姓过得太苦。

遇到灾年荒年的时候,他还会减免一些税收,也会开仓赈灾。

兴县的老百姓很拥戴陆奎。

没想到陆奎年迈,这就要退下来将县令之位让给自己的儿子。

子承父业对于老百姓的朴实认知来说,这是名正言顺的事情,没有人会反驳。

反而是如果他把县令之位让给陆涅,人们反倒会有很多的猜疑。

对于老百姓来说,勤勤恳恳地工作赚钱不过就是养活子女,然后将其传给自己的儿子。

袁天师摆了一个大道场,道场周围黄标纸满天飞。

袁天师戴着道士的帽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道袍,手中拿着宝剑,周围还有锣鼓在配合他的表演。

一套流利的剑术耍下来,袁天师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又是喷火,又是撒米的。

然后他便得到了他们道家祖师爷的神意,今日便是个黄道吉日,陆星辰也是天选之子。不论从德行还是能力都配得上县主的位置。

于是,陆奎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到台上,宣读了自己的命令,然后将县令的印章交给了陆星辰。

陆星辰拿到县令的印章,高高地举在手中。

百姓们发出一阵一阵的欢呼声。

这一套流程倒是组织得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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